大概說出來,别人隻會覺得荒誕好笑,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它的出現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所以溫舒白每每翻開那本漫畫,總覺得冥冥之中和自己很相契合,仿佛另一個時空裡的自己。
但某些情節明明她從沒經曆過,但那作者仿佛能窺見她的生活似的,總是在無限接近于她的真實生活的瞬間點到為止。
讓她覺得好像在畫她,但細看又完全不是她。
書中的少女聰明又有才華,而她不過是平平無奇,找個工作都要低聲下氣求人的菜鳥。
與其說她像漫畫裡的少女,倒不如說是她想要成為漫畫裡的少女。
但自從今天知道這作者其實就是顧書遲的時候,她更想要一探究竟了。
到家的時候,她翻出鎖在抽屜裡的日記本。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了,但卻頻頻回顧從前的自己。
她翻開日記本,扉頁已經有些泛黃,像是被歲月鍍上的金箔,字迹依然清晰。
上面赫然留着一行黑色鉛字:
我總感覺,有一天我會認識這個作者。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命運在無形之中推着她實現了這個妄想,隻是沒想到那個人近在咫尺但又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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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顧書遲忽然彈過來一條新消息。
溫舒白還正挑燈練畫呢,将手機拿起來,發現是顧書遲,不耐煩地劃開了手機屏幕,迎面是一條很簡短的訊息:
【顧書遲:你明天還來不來。】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有多過分,過分到足以第一天就勸退一位助理。
溫舒白原本硬氣着想說不去,然而自己實在缺錢,不是真缺錢了誰願意去啊,她還得一邊工作一邊物色新工作,于是她打算先将他晾在一邊,晚些時候再回複。
然而這一晾,就直接晾到了第二天。
溫舒白第二天早上是走到半道才想起來自己沒回他消息的。
然而這個時候再想起來,已經晚了。
走在路上她就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遠遠就看見那别墅門口的雕花門邊正靠着一個人。
興師問罪來了。
溫舒白緩步挪到他跟前,笑嘻嘻看着他,一副做了錯事理不直但氣壯的樣子:“顧老師怎麼大早上站在這裡呀。”
“我來看看有的人是有多忙。”
“嗯?”
其實她已經懂了他意有所指,但還是站在這裡裝傻。
“誰允許你不回我消息的?”
“哎呀,顧老師,這不是下班的點兒沒看手機嘛。”
溫舒白在這裡打哈哈,顧書遲卻闆着臉,滿臉寫着不高興。
“再說了,顧老師不是自己寫的嘛,10AM-5AM勿擾的。”
顧書遲一副說不過她但打得過她的樣子,伸手将她拽了進來抵在牆上:“那是讓其他人勿擾不是我勿擾。”
溫舒白被吓了一跳,完全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以為不過是說她兩句,誰知道是真的動了脾氣,于是她試探性掙紮了兩下,手腕被拽得生疼:“不是你——你先放開我。”
“我以後回你不就是了,我昨晚也是沒看見消息。”
她想認錯,但語氣裡還保留着那股不服氣的勁兒。
“再說了,你又沒說。”
“我現在說了,我的消息看到了必須馬上回,最好是秒回。還有,我的電話,漏接一次扣50。”
……
扣錢扣錢扣錢,隻知道扣錢。
溫舒白此時已經在心裡罵了顧書遲30遍變态了,但當下被他死死束住哪裡還敢張嘴反駁,深怕他下一步就掐住她脖子要了她的小命。
“好好好——你先放開我,你拽疼我了。”
溫舒白是真的被拽得有些不舒服了,和緩了口氣一副求饒的樣子,他力氣很大鉗住她的手腕絲毫不留給她抽手的餘地,每說一句話就使一分力,咬牙切齒的重量不僅落在了每個字上,還落到了他的掌心裡。
大概是看見溫舒白面露苦色,顧書遲眉頭才稍微緩了緩,輕哼了一聲,松手就往屋裡走去。
溫舒白皺着眉頭揉着自己被拽紅的手腕,嘴裡嘟嘟囔囔:“什麼人啊,真是雙标。”
他的電話不接不可以打第二次,但他的信息必須秒回。
溫舒白跟了上去,然而下一秒,門直接關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