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
溫舒白于是将自己是如何找到這份工作,又如何成為顧書遲的助理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雲清聽。
雲清邊聽邊皺眉,她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何曾受過如此“虐待”。
就這麼一周的罪行夠溫舒白數落幾個小時了。
聽完故事的時候,他們這頓午餐也見了底。
雲清扯了扯嘴角,一臉的難以置信:“那你還不快逃?”
“我窮啊,我這不是都快活不下去了。”
雲清倒是很豪邁:“缺錢?你早說啊。”
其實溫舒白不是沒想過,她知道雲清不缺錢,也知道隻要她張嘴雲清會二話不說地幫她。
但是她就是張不了這個口。
那陣子她左思右想還是放棄了,覺得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能自己找工作就自己找,張口就是找朋友要錢借錢的,多傷感情。
何況她就這麼一個寶貝閨蜜從初中一起玩上來,她不舍得。
忽然雲清目光一瞥,越過溫舒白的肩膀看見一個人。
這餐廳位于市中心的寫字樓頂層,能夠俯瞰城市全貌和夜景,視野遼闊,風格偏暗金色,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一般夜裡來的人多,這個點,餐廳裡望去也不過寥寥幾桌子人。
溫舒白見對面的雲清那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眯眼,于是也好奇地順着她的目光回過頭去。
目光恰巧對上了後桌一個男人的眼。
“白白,這是不是你那老闆啊。”
溫舒白吓得趕忙回過臉來,又埋首在桌上:“我真服了,這也能碰上?!”
雲清卻完全不像她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樣,隻是光明正大地打量起顧書遲和他身邊的人來。
邊看邊連聲“啧啧啧”。
“你這老闆的朋友看着也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樣啊。”
溫舒白從自己的手臂間擡起頭來,一臉不解:“朋友?”
她剛剛看得太匆忙,根本沒注意顧書遲身邊坐着誰。
雲清一臉花癡樣觀察了一會兒,這才回過目光來看着賊也似的溫舒白:“诶,白白,要不要這麼誇張啊?不就是見着你老闆了嗎?”
溫舒白心說自己剛剛才對着雲清嚼舌根,下一秒轉頭就見着被蛐蛐的本人,這誰能不心虛?
何況,剛剛,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回頭的一瞬間,那顧書遲正直勾勾盯着她。
盯得她隻覺得後背發毛。
“哎呀,人都走了。”
聽到這裡,溫舒白才緩緩又轉過頭去,見剛剛顧書遲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慢慢從桌上起來。
不過雲清倒是一副花癡樣身子往前一傾:“诶,白白,你真沒看到啊?”
溫舒白摸不着頭腦:“看到什麼?”
“就你老闆那朋友啊,可帥了。”
溫舒白确實沒注意,于是又下意識回過頭去,早就沒了影。
“白白,你要不幫我向你們老闆打聽打聽,跟他一起吃飯那人是誰呗。”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溫舒白聽完撇撇嘴,直搖腦袋。
“為什麼!”
雲清從包裡掏出一枚玫瑰底的小圓鏡對着自己看了起來:“難道我還配不上?”
溫舒白伸手将她的鏡子奪去,苦口婆心道:“不是的啊,你想想,什麼樣的人能做朋友?”
雲清嘟着嘴想了想:“相似的?”
比如她和溫舒白。
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還是她先主動的。
人家都說她倆不僅名字搭,性格也像,如果不是因為兩個人都是直女,大概會很好磕。
溫舒白打了個響指:“沒錯!你看,顧書遲那種人脾氣那麼古怪,可想而知,能跟他玩到一起去的多半臭味相投。”
話到一半,溫舒白忽然發現雲清變了臉,面露驚色朝她身後指了指。
溫舒白意識到了什麼,頓覺渾身僵硬。
頭頂傳來冷淡的一聲輕哼,随即便是顧書遲那沒什麼溫度的聲音:“說誰古怪呢?”
溫舒白僵硬地回過臉去,身後不知何時立了兩個高高大大的人影。
她又緩緩擡起頭......
顧書遲拿鼻孔看她,她尴尬地笑了兩聲,又咽了咽口水:“你聽錯啦顧老師,我怎麼會說你古怪呢。”
随即又是兩聲清脆的尬笑。
顧書遲渾身透露着殺氣,溫舒白覺得周遭溫度都降了幾度,她艱難地回過頭想向着雲清求助——誰知這大小姐,正含情脈脈地望着顧書遲身邊那帥哥眉目傳情。
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