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說這個,她的确不知道,畢竟這種地兒她還是沾着雲清的光來的,自己哪有錢來享受如此奢華又昂貴的餐食和服務呢。
這一刻,她由衷地覺得:有錢真好。
“那你呢,坐在這裡等着?”
顧書遲挑挑眉:“不然我倆也去看電影。”
“你瘋了?”
顧書遲撲哧笑出了聲:“那你說,想去哪,我聽你的。”
溫舒白側過臉去,一副将信将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想了想,自己還真有想去的地方。
“真的?”
“騙你幹嘛?”
“你有這閑工夫幹嘛不回去畫稿子。”
顧書遲似乎一聽聞畫稿子就會立馬變臉,不過好好的周六,溫舒白此刻也不想掃興了。
“哎呀,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溫舒白拎包站起身來,顧書遲這一刻眉眼才舒展開了些,緩緩起身,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正是下午時分,顧書遲領她徑直去了車庫。
溫舒白想起之前高調出入他那别墅的保姆車,總覺得顧書遲應該也會喜歡那種紮眼又拉風的跑車。
結果他拉開了一輛低調的黑色的奧迪。
溫舒白此前沒有注意過顧書遲停在别墅裡的車,坐上副駕駛的時候,好奇回過頭問了一句:“這是你的車?”
他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着看導航:“魏斯庭的,不是我的。”
溫舒白詫異張了張嘴:“你開的是他的車?”
“不然呢。”
“你開走了,那他怎麼辦?”
顧書遲不緊不慢回過臉開,又一臉壞笑起來:“怎麼的,怕他找你算賬?”
溫舒白卻有些着急地辯駁:“你跟人家說了嗎,你這樣,萬一人家不想給你開呢,萬一出事了,萬一——”
“行了行了,怎麼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唠叨,趕緊說你要去哪。”
溫舒白此刻隻覺得顧書遲像個天不怕天不怕的罪犯,而她——就是共犯。
“我不說,你要不然就給他打個電話去。”
顧書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無奈瞥了她一眼,拗不過她,又不能一直呆在這車庫裡。
溫舒白一臉正氣的樣子還是讓他甘拜下風來:“逗你玩兒呢,他怎麼可能把車借給我。”
溫舒白正抄手望着後視鏡,聞聲這才側過半邊臉來:“真的?沒騙我。”
顧書遲直接撥了一通電話,又将聽筒調成外放,接通後遞到溫舒白的嘴巴跟前:“來,你自己問。”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那彬彬有禮的語氣,溫舒白這才放下手來,算是徹底信了他的話。
“魏——帥哥,這這奧迪是你的嗎?”
“奧迪?”
“奧迪不是你們顧老師的車嗎?他跟你說是我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嗤笑,這回輪到溫舒白尴尬,她悄悄瞪了顧書遲一眼,那人手正靠在鼻尖笑她糗。
于是溫舒白跟着魏斯庭尬聊了兩句。
這會兒電影正到中場,魏斯庭表示以為顧書遲出了什麼事,臨時來外面接的電話。
這下溫舒白更不好意思了。
挂斷電話後,顧書遲一副赢了遊戲就臭屁的樣子看着溫舒白,頭一歪:“信了?”
“切。”
溫舒白一臉不爽。
顧書遲倒在一旁笑得有些咳嗽了起來,于是又将手機屏幕劃回了導航,遞到她跟前:“自己輸地名,看清楚字兒,别一會兒帶去個旮旯處。”
溫舒白撇撇嘴,雖然鬥不過他心裡有氣,但還是接了過來。
畢竟她真的挺想回那個地方看看的。
她已經很多年沒回去過了。
溫舒白輸入好地名将手機替他架好放在支架上。
顧書遲剛啟動車引擎,就聽見手機裡傳來清脆的機械人聲依序報出距離和行駛時長,他下意識往手機屏幕上一瞟。
目的地:江山居。
江山居?
他臉上忽然有些微不可察的變化,竟望着那地名愣怔了起來。
片刻,隻聽見引擎的聲音,卻遲遲不見顧書遲起步,于是溫舒白奇怪地回過臉去,發現他似乎臉色都沉了下來,整個人都在望着那屏幕發愣。
她疑惑,試探着喊了他一聲:“顧老師?顧書遲?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