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釋啊?行啊,明早來當我面解釋。”
“诶诶诶顧老——”
話才說一半,電話那邊就隻剩挂斷音。
溫舒白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回過臉來看向雲清,下一秒,她佯裝啜泣,一把抱住雲清:“清兒,我這次真的完蛋了。”
雲清用手拍了拍她的腦門兒:“不怕不怕啊,他能拿你怎麼樣!他要是刁難你,你給我打電話,我直接飛奔過來。”
溫舒白這才想起,明天似乎是要去挑宴會禮服的日子,這下更是完蛋。
“不過,起碼我們得到了一個結論啊!”
雲清另一隻手拍了拍大腿,語氣高昂:“起碼魏斯庭說的,他不可能虐貓,他隻是單純怕貓而已。”
“可是貓毛怎麼解釋呢!還有那些評論區說的貓叫!難不成真鬧鬼?”
雲清剛剛挺直的身闆兒這一刻又萎靡了下來,聳了聳肩,表示無解。
溫舒白靠在雲清的肩頭,嘟着嘴思考着這些評論,這帖子熱度如此之高,卻并未對顧書遲本人的聲譽造成分毫的影響,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匿名發帖人根本沒有拿出實質性的證據。
可是此刻的溫舒白就是最好的證據。
但她聯系不到那些人,沒辦法找人進一步了解他們具體經曆過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隻覺得思緒入麻,一團亂。
她隻知道,這事兒沒完,她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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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溫舒白挽着雲清在不遠處的公園散步,順便陪雲清回酒店。
雲清養尊處優慣了,雖說不嫌棄溫舒白這間小出租房,但她表示自己認床,還是回酒店睡,隔幾日就要直接回國内的姥姥家。
溫舒白表示理解。
夏夜的晚風帶了溫柔的涼意。
“對了,清兒,那個周正陽的那個宴會,你要去吧。”
“那當然去呀,那可是周正陽的私人宴會。”
“周正陽怎麼了?你就對他這麼感興趣?”
雖說周正陽年輕時也還算得上一表人才,但再怎麼說現在是上了歲數的人了,雲清總不能對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有興趣吧?
“哎呀,白白,你怎麼回事兒?你想想,周正陽這種家裡的壽宴一般會邀請什麼樣的人去?”
溫舒白這才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去結交人脈去了?”
雲清打了個響指:“Bingo!我給你說啊,白白,多虧沾了你的光啊,我昨天給我爸打視頻說了這回事兒,他和我媽可高興了,讓我說什麼都要去。”
溫舒白對雲清的家底不算了解,畢竟她出國得早,隻知道家裡從商,但也是從父輩那裡白手起家,自然同周正陽這樣咖位的人沒得比,甚至單憑在商界奮鬥,一生或許都不會有這樣一次參加私人宴會的機會。
有錢歸有錢,但有錢裡依然要分三六九等。
“我爸就叫我多去跟人聊聊,遞出幾張名片也好。”
溫舒白側過臉來看着雲清,仿佛看見一位野心勃勃的成功女企業家。
雲清是家裡的獨生女,接管家裡生意的事自然落到她的頭上,她不是電視劇裡反對接管家裡公司想要追求夢想的富二代。
相反,她非常樂意接受她爸媽一手打拼出來的江山,還想要将它發揚光大,寶貝女兒有這麼好的社交機會,她爸媽自然舉雙手贊成。
“魏斯庭說,如果我去,他就給顧書遲說一聲,到時候邀請函會多寄來一份。”
“不過,你們顧老師居然這麼大的臉面?說帶人就帶人的?”
溫舒白撓了撓臉頰,這事她也奇怪,之前顧書遲說了,周正陽邀請他并不是鴻門宴,跟催稿子沒關系。那既然如此,顧書遲充其量也隻是個嘉賓而已。
“你别說,我也好奇呢。”
雲清挽着溫舒白,仰頭望着天空:“你說,那個周正陽是不是有啥把柄在你們顧老師手裡?不然他能有那麼大權威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顧老師組織的家宴呢。”
溫舒白聳聳肩,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而且,她都不好意思說,顧書遲還欠着人家某位親戚稿子遲遲不給呢,不給稿子還讓人多發一份邀請函,多荒謬啊。
但雲清倒沒有因此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她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好機會,自己隻會加倍珍惜。
溫舒白長歎了口氣,覺得想得腦子都有些疼了,顧書遲太費解,她忍不住感慨:“我現在真覺得,遇上他這麼個人腦子都給我幹燒了,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她甚至覺得,說他是塊名畫拼圖都已經不夠恰當了。
他複雜得堪比解不出的高數題。
“哎呀,算了算了,你們顧老師就是這樣的,神神秘秘的誰看得明白,反正那邀請函送到手裡就行了,管他怎麼叫人給我送的呢。”
溫舒白想想也是,真要追究為什麼,到時候直接去宴會上不就一清二楚了。
雲清挽着溫舒白晃悠着胳膊,心情大好的樣子,哼着走調的音樂,連溫舒白都不知道她這是随口亂哼哼還是真的在走調。
然而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好明天要怎麼跟顧書遲解釋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