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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瘋了。
然而來不及等她回答,他直接擅作主張地伸手将她往自己懷裡攬,溫舒白本能地想要推開他,後背卻被他的手死死地纏住。
肌膚相觸的刹那,溫舒白像是被閃電劈了那般打了個顫,氣氛有種詭異的暧昧。
緊接着,是整個人呆愣在了那裡。
他胸口的溫度傳遞到了她的身上,靠近了才發現,他的身上有一股奇異淡淡的香氣,甚至她感受得到他掌心在發燙,溫熱的感覺從後脊蔓延至她的脖頸,再到臉頰。
她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燙得有些可怕。
“你流氓啊?!顧書遲我賣藝不賣身!!!!”
她像條被逮的蛇那般瘋狂地掙紮,然而無論她如何掙紮,似乎都逃不出他編織起來的網。
“就一會兒,别動。”
他伏在她的耳畔,埋頭抵在她的肩窩,語氣裡竟荒謬有些發嬌。
溫舒白被他攔住動彈不了分毫,身子僵硬,心髒突突狂跳着,就這麼聽着他的呼吸。
他在她的肩窩處輕輕地蹭了蹭。
她聽着他的呼吸由急促再慢慢變為平緩。
兩個人維持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久到溫舒白覺得自己一側的肩膀已經有些發酸。
“顧書遲我累了。”
她語氣有些妥協,像是在跟他商量。
“為什麼不噴香水。”
他又開始自顧自地重複起這句話來。
“我說了我忘了——”
“下次不許忘了。”
他抱她的手松了松,似乎終于抱夠了那般,慢慢松開了手,慢慢從她的身側坐正了身子。
黑暗裡,她看見他的耳尖不知什麼時候也紅了起來。
溫舒白此刻心髒依然在狂跳不止,完全無法平靜,她一臉驚魂未定地看着顧書遲,一時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半晌,還是溫舒白先打破了沉默,似乎腦子終于又運作了起來:“顧書遲,你的懲罰就是占别人便宜是麼?”
“是,所以,記住了麼,這就是給你的懲罰。”
“流氓。”
溫舒白後知後覺起了羞恥感,像是跟人偷情——還是被迫。
她的眼角忽然就浸濕了,自己憑什麼要被他這麼擺布呢——理由單單隻是她沒有噴香水。
光線太暗,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眼角的淚,隻是順着她往下說:“說得對,我就是流氓。”
說完,她聽見了車門開鎖的聲音。
顧書遲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副口罩戴上,長腿一邁下了車,又恢複了往日那般聖人勿近的冷度。
“趕緊下來去挑禮服。”
溫舒白将被他的下巴蹭出褶皺的地方整理平整,這才跟着下了車。
兩個人走出車庫,重新回到人聲鼎沸的大馬路時,溫舒白卻覺得異常别扭。
她站得離他遠遠的,一個勁兒拉自己的衣領,無論如何都想要遮住些什麼。
但好像怎麼拉都遮不住心裡那寸羞恥感。
這動作被顧書遲注意到了,他側過臉來,清淡瞥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紅了眼。
“溫舒白?”
他試着喊了一聲。
不理他。
“溫舒白。”
依然不理,甚至離他更遠了。
這是真的生氣了。
溫舒白走着走着加快了步子,時不時伸手抹過自己眼角,就這樣走到了他的前面,将他甩得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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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店的時候,店裡已經來了些客人。
這會兒,溫舒白已經調理好了情緒,想着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在這個時候發作,于是進店的時候,依然保持着早晨那副謙和的笑。
迎接她的人成了早上設計師身旁的小陳。
“溫小姐,您回來啦?”
她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注意到了不遠處吊兒郎當跟在後面的顧書遲,于是刻意等着顧書遲進門來,這才連同兩個人一起招呼:“兩位請跟我來,Alan設計師在工作室。”
小陳在前面恭恭敬敬地引着路,卻見着兩個人情緒都不太好的樣子,也注意到了顧書遲臉上多出來的口罩,原本還在一旁興緻勃勃說客套的問候話,這會讓也識趣地閉了嘴。
兩個人像是出去吵了一架。
或者是,打了一架。
不然為什麼憑空戴起口罩來。
三個人走上工作室的時候,那一班子人正伏在桌前圍着一張圖紙讨論,見小陳上來,紛紛呢擡起頭來。
Alan先從椅子上站起的身,連忙上前來以笑臉相迎:“這個,顧先生,溫小姐,兩位剛剛是去......?”
兩個人都沒說話,把Alan尴尬地晾在了一旁。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目光求助般移向溫舒白身後的小陳。
小陳在那兒一個勁兒擺手示意他别問别問,然而為時已晚。
氣氛冷了下來,Alan幹笑了兩聲,見顧書遲冷淡地立在那邊,于是上前同溫舒白搭話:
“那——溫小姐,我們先來挑挑大緻的款式顔色和版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