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和提姆臉色鐵青，直接被小醜忽略掉的鋼鐵俠臉色同樣不好看，

托尼·斯塔克沒有對上過小醜，但這不妨礙他知道笑氣彈對于普通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小醜話裡的意思很明顯，

貧民窟和富豪們背後的政治因素也很明顯，這是一場無論如何選擇，都後患無窮，影響政府和輿論層面的正義聯盟形象陷阱，

他們還不得不從——看在托尼·斯塔卡Aka鋼鐵俠也在這裡的份上，複仇者聯盟的形象估計也逃不脫這一茬。

shift，牙縫裡擠出句暗罵，托尼不清楚蝙蝠家族在東區做的部署，現在來看，他最好還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這裡做一個花瓶傀儡

東區歸在紅頭罩麾下，而紅頭罩跟蝙蝠們的關系……布魯斯眼神微動，小醜的宣言裡特意提到布魯斯·韋恩作為格蘭特公園大廈的代表，

如果布魯斯·韋恩偷偷混出去，小醜一不高興直接炸了格蘭特這邊不是沒有可能

迪克今天剛好代班蝙蝠俠……小醜肯定會認出他是夜翼，還有達米安剛剛成為羅賓，還需要磨合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犯罪巷，貧民窟，這些東西在她對哥譚的印象裡從來都是一筆帶過，安妮塔淺淺攢眉蹙額，那不是她會感興趣的東西，不過，

“……一般這個笑氣彈的傷亡率是多少？”她拉了拉提姆的袖子，

不由自主替蝙蝠俠權衡利弊，沉浸在思緒裡的提姆愣了兩秒，才報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數字

“笑氣不會瞬間緻人死亡，中毒者會在無法控制的狂笑中面部肌肉痙攣，最終因窒息或者心髒驟停而死”

這是一個緩慢而痛苦的過程，笑氣對人體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受害者通常會表現出神智不清的症狀，像僵屍一樣，自發前往一切荒誕不經的地點，危險的位置，并且喪失了人類的自我保護意識。

同時，笑氣裡存在誘發多種基礎性疾病的成分，大部分中老年人在笑氣進入的體内的二十分鐘内，就會因突發性哮喘/心髒病/高血壓橫死街頭

啧，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安妮塔眯了眯眼，“你們準備怎麼處理它”

it，看來她已經勘破了某些東西不配為人的本質

提姆看了一眼前邊的布魯斯，搖了搖頭，“東區是紅頭罩的地盤，”輪不到他來做主，要也是布魯斯自己決定

理是這麼個理，不妨礙提姆還是有些焦慮，跟小醜可講不來什麼規矩什麼道理，布魯斯被特意要求呆在這裡，東區那邊三十二個笑氣彈

整個東區才多大？！

卡珊德拉遠在香港，現在的哥譚算上紅頭罩也就七個義警，

芭芭拉不能行動，布魯斯和他被困在這裡，該怎麼辦？

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安妮塔并不滿意，她從那隻能起到一個造型作用的晚宴手袋裡艱難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旁若無人地開始編輯消息

@Federica:我想知道下面現在有人在東區嗎？所有人都在安全的區域嗎

她在哥譚有一個小小的“瑪蒂爾德”，那是她爸爸之前在哥譚的時候收攏的，主要成員來自哥譚底層的一些“天才”。

“天才”是爸爸的斷定，安妮塔不清楚，她也沒指望他們能做出些什麼東西來，隻不過是爸爸交給她的，所以這麼多年也一直撥錢養着他們

就算這個小勢力對她來說沒什麼用，那也是她的家族成員，她隻要知道，就不會不管。

手機很快收到回複，這邊的分部長告訴她，他們有十五個成員住在東區，十七個成員因為她之前監視紅頭罩的命令現在就在東區

一共三十二個，跟小醜宣稱布置的笑氣彈一樣。

安妮塔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哥譚犯罪巷

輪胎跟老舊的路面摩擦，發出極刺耳的嘯叫，胸前畫着紅色蝙蝠的新興反派英雄追逐着巷子裡回蕩的瘋狂，他不斷擰緊油門，發熱的手柄，在這老鼠的陰溝裡與死神賽跑

小醜一共放置了三十二個笑氣彈，笑氣彈一直在移動，他們根本沒辦法确定這些炸彈被綁在什麼東西身上，更别提拆彈了

傑森·陶德咬緊牙關，憤怒的火焰在他幽綠如潭水的眼睛裡燃燒着，“夜翼，what fuck——”

穿着蝙蝠俠制服的夜翼用聲波繪圖裝置，重新繪制了整個東區的3D地圖，笑氣彈的次聲波密碼會改變流浪漢的心跳頻率，強使其進入催眠狀态

小醜給的地圖不可盡信……被強制催眠的流浪漢有快三百個，那三十二個笑氣彈還在沒有規律的移動

迪克的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fuck joker——”一無所獲氣煞了他，差點一怒之下把臂上機直接摔下天台，

神谕那邊受到了利爪的攻擊，羅賓過去幫忙，攪局者在格蘭特公園大廈，東區隻有他和紅頭罩，這在玩什麼？

老鷹抓小雞？

傑森·陶德完全沒有心思去安慰這個黃金男孩，他沒踩刹車，他不能停下，他的人跟他的憤怒一樣

“damn it“

哥譚的風帶走了他的聲音，狹窄的小巷裡，他的背影被不斷拉長

今夜，注定滿城風雨。

……

“老四川”菜館，是一家坐落在哥譚核心金融區域繁華地段，緊鄰地标性建築韋恩塔的中國四川餐廳。

這家菜館是哥譚市唯一一家開在唐人街之外的中餐廳，還是韋恩塔附近租金這麼昂貴的地段。

“老四川”的老闆夫婦老實忠厚，炒得一手好菜，價格更是平價親民，深受附近的白領居民們的喜愛，在哥譚的美食榜單上頗有名氣。

哥譚生活日報評價“老四川菜館不僅承載着中華美食的深厚底蘊，更将四川菜系的麻辣鮮香完美呈現給每一位食客，是哥譚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産”

老闆評價：“還行吧，反正也是美式中餐。”

小醜侵入整個哥譚市的視頻通訊頻道的時候，“老四川”菜館的現任老闆唐大哥正在收拾桌子，準備今天提前打烊，給自家兒子過十二歲生日。

唐大嫂坐在收銀台清點今天的營業收入，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提姆免去他們菜館的房租，再攢一攢，他們就可以帶着孩子去大都會看心理醫生了，再在那裡買一套房子，重新開一個老四川菜館……

想起計劃裡最好的未來，這個典型的東方女人柔和了眉眼，開口挪揄丈夫“去了大都會，你還想去幹點什麼”

唐大哥手上用力，把木頭椅子一個個倒扣在桌上，動作麻利，熟練自然，一看就是做了上百遍“給小寶看病，給媽媽看病，哪輪得到我還想幹什麼”

“我隻希望去了大都會以後一切順順利利，最好能拿到回國的簽證，看看中醫有沒有辦法治小寶和媽媽的問題”

平日裡好像沒心沒肺的樂天派，在妻子面前，唐大哥還是表現出了脆弱和焦慮的一面，他胡亂抹了一把臉，抹下來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想起這些，唐大嫂也不由收斂了笑意，從接到消息的那時候開始，絕望和無助從未逝去，心底奔湧的情緒任怒海濤天，也終究無能為力

不過隻是強撐着，别讓旁人看了笑話去罷了

“滋滋——”

電視機的強行開機聲在夫妻兩個的沉默之中，顯得分外突兀，

在哥譚生活了這麼多年，兩人瞬間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顧不上手裡正清點的美鈔，唐大嫂反手從收銀台底下掏出一把cz-75，雙手舉槍禁戒，

唐大哥握緊手裡的闆凳，同樣緊張地來回掃視着菜館的幾個出入口，

他們這個脆弱的家庭，不能再經受什麼打擊了——他們隻求活着，能夠養活母親和兒子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