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政府早就預測到會有一場戰争了，他們不會提前提醒民衆，隻會想着從中再撈一筆”她輕嗤一聲，語氣微冷
“我們在他們名單上不止一次了。既然如此，就該主動出擊。”
“什麼意思？”石榴微挑眉頭。
安妮塔擡眼，紫羅蘭色瞳孔在屏幕光裡浮着一點寒芒，“動用暗層網絡，反追他們的中控系統，把密魯菲奧雷在境内的全部數據徹底抹掉。”
“明白。”
她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戰，她不參與。但她的算盤比任何人都打得更清楚。
她帶走密魯菲奧雷的底層成員，是因為他們能延續這個家族的系統；她轉移利益，是為了戰後可以無縫接管；她屏蔽政府，是因為政權總會更替，而黑手黨隻需要繼續活着。
那些普通人的命運，不在她計劃書的任何一頁上。
……
紐約複仇者大廈作戰中心
夜色未至，天卻陰了。
整個大廈像是被沉入了深水底，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
主屏幕上一張模糊的宇宙圖像正在閃動，背景輻射顯示出一種異常的巨大能量波動。
“這是洛基？”班納博士眉頭緊鎖，手指快速翻動觸控面闆
“或者說，是他扔出來的一塊誘餌。”娜塔莎冷冷地說，她已經跟洛基交過兩次手，這些記憶并不美好
“我們接收到的每一個能量源都在誤導我們。”賈維斯機械的聲音仍然平穩，但在這焦慮的氣氛中…多少有些惹人煩躁“洛基的蹤迹始終模糊，所有衛星追蹤都被中斷。”
“他在等。”美國隊長的手搭在桌邊，眼神銳利，“他在挑時機。”
托尼靠在指揮台旁，西裝并不熨帖，眼圈泛着血絲。
“洛基獲得了誰的支持，”他語氣輕描淡寫，卻帶着某種鋸齒般的冷意，聽起來好像咬上了後槽牙“這種侵略是……神域級别。”
“神域動蕩，會波及多遠？”娜塔莎看向不請自來的神奇女俠戴安娜，正義聯盟的代表
向來禮貌謙和的女神并未應聲，隻是站在一旁，注視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數據。
沒人注意到她掌心微微握緊——她知道，也隐隐察覺這将是一次極難平息的災厄。
但她沒說話。
有些事，不該說。
“聯系不上蝙蝠俠和超人？”氣氛僵持來幾秒，布魯斯·班納開口打破了平靜
“他們在離銀河系很遠的外環星域。”賈維斯回答，“蝙蝠俠切斷了地球頻道，超人也關閉了通訊回路。”
“太好了。”托尼重重的閉上了眼，靠在玻璃牆上喃喃自娛，“我們又成了主場硬撐的幾個家夥。”
此刻的氣氛，有點像戰前最後一輪倒數。
所有人都知道，大事将至。
但沒人知道它什麼時候到，從哪裡落下，也沒人知道——他們面對的那個神明，究竟想要什麼。
“接下來，所有人各就各位。”史蒂夫将盾牌背上，“我們沒有退路。”
……
外太空邊緣隐匿通道
一艘小型飛船劃過死寂的太空。
舷窗内，洛基靜靜站着，披風翻動如風。
他看着地球，目光裡沒有興奮，也沒有狂熱，隻有一種令人不安的冷靜。
他微微勾唇，
——獵場到了。
而他，隻是在等信号響起。
……
沒有警報，沒有預警。
但空氣像是提前被抽空了一般，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謹慎而遲緩。
大屏幕在瘋狂跳轉，從斯塔克工業頂層的數據中樞到各國安全聯盟臨時接入的軍用頻道，一條條頻率擠壓過來，全是亂碼和失控的數據包。
“賈維斯，這不是幹擾，這是混沌。”托尼盯着屏幕，他眼底血絲更深，“系統在試圖自保。”
“前所未有的維度幹擾。”賈維斯的聲音也第一次帶上了延遲，“數據跳頻已超過七十萬赫茲，我們正在被——滲透。”
“洛基。”史蒂夫低聲道。
“或者更大的東西。”班納博士有些恍惚，喃喃，“我懷疑是空間門，人工維度撕裂。”
“他不會孤身來訪。”娜塔莎按下耳麥，“鷹眼，聽得見我說話嗎？”
通訊沉默一秒，随即響起克林特的呼吸聲，緊張中帶着急促“我在大都會上空，遠處出現類似極光裂隙的高頻震蕩——那不是自然天象。”
“位置？”托尼已經開始更換戰衣。
“曼哈頓上空，東四十七街——它在開裂。”
幾乎同一時間，燈光瞬間跳動了一下，大廈内的電力系統切換成了紅色警戒模式。
“戰鬥狀态。”
史蒂夫語氣冷靜如鐵，“啟動反入侵防禦，平民疏散。”
“城市啟動臨時防衛系統需要六分二十秒。”賈維斯提示。
“他不會給我們六分鐘。”托尼戴上頭盔，聲音從鋼鐵面具中傳出，“他甚至不會給我們六十秒。”
短暫沉默。
“調出洛基的最新定位。”神奇女俠終于開口，打破沉默的語氣卻低得讓人害怕
“他不在任何已知星球上。”賈維斯回答，“至少，從科技層面來看……他‘并不存在’。”
沒人說話。
每一個人都在腦中梳理對方的可能戰術路徑和反制方式——像一場不曾見敵的暗棋賽，而對手隻在下一步就要揭開全部棋局。
空氣在顫動，樓體開始細微震蕩。
“時空門開啟。”賈維斯的聲音終于變得決絕，“地點确認——紐約市·斯塔克大廈上空。”
裂隙張開。
一道詭谲的藍色裂口從高空撕裂，像是某種野獸睜開的瞳孔，直視下方城市。
成百上千的奇塔瑞先遣兵從中墜落，拖曳着淡金色的流光尾翼，仿佛戰火中的隕石雨。
——戰争，正式降臨。
複仇者聯盟全員起飛。
但沒人注意到，在高空裂隙最深處，一道瘦削的身影靜靜站在傳送平台上，身披漆黑鬥篷，長發微亂，卻神色冷靜。
他沒有立刻下落。
他在看，像一個靜候收割的獵人，又像一個準備“消失”的人。
洛基嘴角輕輕一彎——他們看不到他真正的意圖，也沒人知道他不打算久留。
如果計劃成功，這一場大戰之後，他将“死”在衆目睽睽之下。
然後再悄無聲息地，去找那個能讓他和阿斯加德最後都活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