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毀的斯塔克大廈高聳雲間如一把斷劍,頂端殘破的觀景平台邊緣,武器殘骸與雷鳴交錯,焦黑的天幕下未熄的火光隐隐跳躍 。
洛基踉跄着跌倒在觀景台殘垣旁,他身披一件殘破不堪的長袍,右手拖着失去光芒的權杖,鮮血自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斷壁殘垣之上
可那雙眼睛,依舊帶着神祇的傲慢與從容。
他的身後,鋼鐵俠緩緩落地,戰甲滿是燒痕
彩虹橋一别,已經許久不見的兄弟手握風暴戰斧,神情複雜地注視着這個“死而複生”的兄弟
“你還想負隅頑抗嗎?”托尼的弦音炮已完成充能,語氣冷硬,“你已經輸了。”
“輸了?”洛基輕笑,聲音沙啞,“或許吧。但這盤棋……還沒有結束。”
索爾微動了一下,心頭突然湧起一種上前阻止什麼的沖動——但洛基跟小時候一樣,
他始終快索爾一步,從長袍内抽出一把匕首,動作沒有分毫滞澀,手下用力——幹脆利落地貫穿了自己的胸腔。
這個世界上能“弑神”的武器不多,這必定是他精心準備的結果
鮮血噴濺在破碎的平台上,像他為這場荒誕劇幕吹響的落幕号角。
“洛基!”索爾怒吼着撲上前,卻隻來得及扶住他緩緩倒下的身體。
那張總帶着狡黠與嘲弄的臉,在此刻染滿血色,卻未見一絲悔意。
洛基靠在兄弟的懷裡,氣息迅速衰減,目光卻異常清明地望向哥哥。
“你知道的,哥哥……我總是留有後手。”
話音落下,瞳孔渙散。
托尼沖上前确認,HUD冰冷回報:生命體征終止。體溫驟降。靈魂波動歸零。
這是最标準的死亡數據
索爾低頭不語,明顯陷入了一種沉湎——他隻沉默地跪下,默默将弟弟的身體抱起,沒有人再質疑些什麼。
“他選擇的。”鋼鐵俠低聲開口,語氣裡帶着一點不可思議的恍惚
雷神沒有反駁,隻是轉身,在虹橋閃電中消失。
而無人知曉,就在一個小時前,斯塔克大廈地底層的信号盲區,一枚微型幻象核心被悄然激活——那是結合密魯菲奧雷的最新科技與阿斯加德魔法所造,能僞造真實生命終結的絕對幻象。
白蘭·傑索親手交付此物。
作為交換,洛基将在“戰死”之後,去尋找棋局上另一枚關鍵之子
白蘭早已為他安排好方向的那個名字——安妮塔
城市的“陰沉”仍未褪盡。
城市高空仍有熱浪盤旋,殘破的街區像是暴風碾壓過的廢墟,焦油與金屬燃燒後的氣味從建築骨架間浮出。
奇塔瑞的主力部隊早已瓦解,但遊走在城市邊緣的零星殘軍,仍讓整個紐約不敢完全松懈。
臨時搭建在千花大廈中的指揮中心,依舊維持着戰時節奏。
安妮塔站在主控台前,靜靜看着屏幕。
畫面裡,是斯塔克大廈頂端上傳來的最後一幀:雷神背着洛基的“屍體”離開廢墟。
桔梗走近,遞來一份最新簡報“神盾局初步确認,洛基身亡。”
“根據誰的報告?”安妮塔沒有回頭。
“托尼·斯塔克本人。HUD記錄顯示生命體征終止,雷神未做否認。”
安妮塔指尖輕叩桌面,似在思索:“……他演技一直很好。”
桔梗挑了挑眉:“你覺得他沒死?”
“他不會死,”她目光如炬,洛基的實力打動了她原本平直的唇角“爸爸說他會是我的霧之守護者。”
“我不點頭,我的守護者就不會死”
她的視線落在側屏上,那是一份白蘭離開前留下的協議副本。
最下方,一行隐藏注釋已經被安妮塔解密:
“入侵完成後,洛基将脫離戰場。目标:安妮塔。”
桔梗皺眉:“但他确實在所有人眼前‘死’了。”
“隻是在他們願意相信的角度下。”安妮塔道,“幻象體、假死協議、奇塔瑞核心失控……所有條件都足夠巧合了。”
她頓了頓,眼神淡了幾分“……說到底,這場戰争本身不過時一場棋局。早就被人為安排好了‘結束’的路徑。”
雛菊從後方接入神盾局衛星通訊流,“他們正在讨論洞察計劃的緊急啟動權。”
“我知道。”安妮塔翻了翻簡報,沒再多看一眼,“他們還沒瘋到真的對世界金融中心投核彈。”
她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來自深層現實認知的冷靜判斷
“政府不是聖人,但也不是賭徒。扔核彈不是震懾,是失控。隻要還有人在用理性維持機器運轉,他們就不會選擇那種路徑。”
她将全息屏幕切換成地下能源波動圖,修長的指尖在其中一塊隐蔽盲區定格。
“而我們,要比他們更早一步做決定。”
“你打算做什麼?”雛菊問。
“找到洛基。”
“如果他已經不在這座城市呢?”
安妮塔收回手,眼神幽深“那我會在他預設的落點等他出現。爸爸不會策劃沒有出口的戲碼,他的每一場死亡,都不是句點。”
耳麥切回内線頻道,她檢查了肩針上的家徽,邁步向前,桔梗和雛菊也默契地跟上。
遠方曼哈頓的天色依舊沉沉燃燒着,而她腳下的城市,已經開始從廢墟裡重新呼吸。
安妮塔擡頭看向北面。
那是戰争開始的方向——
而她要親自把殘局,收進自己手中
……
安妮塔高估了政府,
準确來說,她高估了一個出身“低微”的美式資本家的總統和他手下領導班底的大腦——暴發戶沒有足夠眼界和頭腦,去掌握一個能夠影響世界風向的超級大國。
這就是全民選舉投票最大的弊端。
畢竟“平民”手裡的選票,從來隻為情緒而動。
他們總是反感真正合适的政治家,反而能從一堆政治家中挑出一個格外蠢的“營銷天才”。
密魯菲奧雷的布局才剛剛開始,安妮塔還不能直接左右美國政府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