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十分,距離Insight航母正式啟航,還有五十分鐘。
借助神盾局前線工程兵的作戰通行證,史蒂夫、娜塔莎與山姆迅速潛入海灣下層設備平台,避開了所有紅外軌迹。
三人配合精密、沉默如影,精準命中主供電樞紐。
史蒂夫一盾橫掃,将操作台重重碾開——電火花炸開,他俯身插入安妮塔預先準備的“暗縫接口”
那是一段埋藏在老式“網絡協議”中的殘留後門,用二進制代碼僞裝成遺留協議信号,幾乎無人察覺。
彭格列竟然真的在這種地方都留有後手,還完全不在乎讓他們這種外人知曉,身後娜塔莎的臉色一變再變,這裡沒誰比她更清楚洞察計劃使用的什麼級别的協議
彭格列家族這到底是在像誰示威——難道九頭蛇背後,另有彭格列的敵人?黑寡婦眯起眼,來不及細想
電流跳躍,艙壁發出低鳴。
“接駁成功。”
“跳轉中繼開始。”
“信息清掃中——”
黑屏突然亮起,一行無聲卻刺眼的提示躍出:【WELCOME TO M·VONGOLA-BACKCHANNEL】
山姆一挑眉:“她這是把我們當黑客用了?”
“不。”史蒂夫望着屏幕,鐵打的冷靜,“是她把神盾的整個邏輯架構,當作獵物。我們,隻是她放出的病毒。”
娜塔莎悄無聲息的吐出一口濁氣,“那我們最好在系統自愈之前,完成全部侵入。”
與此同時,遠在蘇黎世,神盾局隐藏節點深層暗網機房内
整塊主控面闆猛然如抽搐般一陣震顫,仿佛被什麼無形之物撕裂。
異常代碼以每秒上億次的頻率寫入核心,操作員驚恐尖叫“有外部端口入侵!代碼不明,權限層級在模拟——不,是在篡改!”
系統自動跳出高權限紅色警報,接入編号為V-039:
【NOTICE:Insight核心邏輯進入判定分裂狀态。】
【介入代号:未知】
控制室陷入死寂。
下一秒,便是炸裂般的騷動——
“什麼鬼東西?!”
“她是誰?!黑進了我們的中樞!!”
但沒人來得及應對。
整套航母攻擊系統被她以彭格列内核重寫,瞄準程序脫靶、目标庫清空、重新定向。
最終鎖定的目标,不再是神盾數據庫預設的“潛在威脅”,
而是九頭蛇藏于美洲的二級指揮中心——
她替他們選好了敵人。
沒有請求,沒有命令,也從未想過解釋。
她隻是在清掃。
華盛頓神盾局中心大樓,地下四層。
身着定制西裝、頭發雪白的亞曆山大·皮爾斯伫立于全息桌前。屏幕上的航母軌迹正在發生偏移,一幀一幀地偏離他原本布下的天羅地網。
他靜默地看了十秒鐘,臉上的憤怒終于褪去,隻剩一種接近恐懼的清醒。
“是她。”他說,“菲德利卡·彭格列。”
身旁的九頭蛇軍官低聲問:“是否啟動反導程序?”
皮爾斯沒有動,隻盯着畫面,低聲吐出一句話:“已經晚了。”
“她不在系統裡,她就是系統。”
對神盾局内部,彭格列從未是個陌生的名字——它是裡世界的王權本體,表面無形,實則結構之下的定海神針
“菲德利卡·彭格列”,彭格列十代首領親立的“繼承者”,風太·馮·伊斯德勒口中的“彭格列有史以來的最強繼承人”,也是那一位甚少露面卻統禦歐陸、逆轉二戰格局的彭格列八世直系血脈
更關鍵的是,她不是獨行者。
她身後的“岚之守護者”,獄寺景和,華爾街的天才,是黑客中的劊子手。
十三歲曾“潛入”五角大樓若無人之境,十七歲劫取五眼聯盟數據庫,與首領一手創立的瑪蒂爾德集團幾乎在相關領域實現了壟斷性經營。
九頭蛇的“敵方資産評估檔案”曾将他與托尼·斯塔克列為同級别的“技術型危險人物”——隻是他從不抛頭露面。
他們不是在反抗。
他們是在清場。
皮爾斯咬緊後槽牙,手指緩緩掐入全息按鈕,“讓他們動手。”
彭格列,欺人太甚——冬兵已經被彭格列的人帶走,其他的實驗題貿然喚醒也不一定聽話,可惡!
“如果她敢去哥譚——那就讓他追到哥譚。把她——連同她代表的一切——一并終結。”他說這話的時候,幾乎要咬碎他一口銀牙
軍官猶豫了一瞬,“可……他們還未允許……”哥譚還有蝙蝠俠呢,難道要把正義聯盟也扯進來嗎
“現在不是請示的時候。”
“他們在示威”皮爾斯目光森冷如夜,“如果我們有一點怯懦,我們在神盾局的人,絕對全部保不住”
“他們”推動皮爾斯啟動洞察計劃,是為了削弱表世界對他們的幹涉,是為了清除“可預判的異常變量”。
但他們沒有料到,會有人比他們先動手。更沒有想到——這個人還姓彭格列。
這不是警告。
這是宣戰。
……
哥譚的淩晨三點,雨剛停。
天際黯灰如墨,城市像一頭沉睡的野獸,光從斷裂的雲縫中漏下來,
提姆·德雷克坐在三層的臨時偵查室内,耳機緊貼耳骨,眼前三塊老舊屏幕拼接出一塊視野如深淵般的數字終端。
冷光掃過他清瘦的下颌線,映出一種疲憊、但無法忽視的警覺。
他不在華盛頓戰場。
也不該在那裡。
但他,是他們能握住的最後一根“暗網安全繩”。
不是繼承人,不是守護者,也不是戰略顧問——隻是那個總能在系統坍塌邊緣,把整張網從深淵裡硬生生拖回來的“紅羅賓”。
九頭蛇不知道的是,菲德利卡·彭格列早已秘密重返美國。
而此時此刻,獄寺景和還遠在西西裡島,為瑪蒂爾德·彭格列整理本季度彙報材料。
站在安妮塔身後,替她補全數據接駁程序、填滿“暗縫協議”每一個缺口的,不是她的岚守——
是提姆·德雷克。
神盾局大廈通訊系統坍塌的瞬間,是他在哥譚啟動了灰域協議,用一整夜重構的第四代系統骨架,強行接入崩潰邏輯之中,挾帶着他和安妮塔數日前聯手預設的“數字逆模組”。
他用安妮塔曾廢棄的私人單向數據通道,精準地拖住了九頭蛇四次數據自毀嘗試,并将其全數引入彭格列特别搭建的“Backchannel”陷阱結構。
不是侵入,不是截胡。
是将他們拖進深淵,讓他們以為自己仍在原路回歸。
而他——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也沒有人問。
整個彭格列體系甚至無人察覺他參與過這一切,隻以為那是安妮塔提前預判的“數字圈套”。
他也從未解釋。
沒有簽名,沒有指令,沒有功勞簿上哪怕一行文字。
就像他向來所為:留在她的影子裡,接住她每一次孤注一擲的代價
那封信抵達哥譚時,他正一個人坐在鐘塔頂端,身邊是一隻尚未調試完畢的生命體征監控裝置。
那不是電子郵件,而是一封實體傳真,用的是黑市郵路系統,編碼方式早在冷戰結束後就被主流情報機構廢棄。
信封裡,隻有一行字:
【Leviathan never sleeps.】
沒有署名、沒有來源,甚至沒有明确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