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鼎酒店,邬氏旗下最大的五星級酒店,入住的人員無不是精英階層、名流貴族。秦珎會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是準備作為客人入住。
秦珎相當不自在地扯動領口的蝴蝶結,本就狠厲反派似的表情變得更加駭人,眉骨和顴骨形成銳利的三角陰影。
可能是物極必反,自從他成年可以不用帶那勞什子Alpha抑制環之後,秦珎穿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都是不系的。
雖然秦珎長得一副反派大佬幕後BOSS的外貌,但其實本人并沒有成功大佬面對困難不屈不撓的毅力。等了這麼久,目标對象還不出現,他有些想打退堂鼓。
他瞥了眼酒店旁邊灌木叢後張朗鬼鬼祟祟的身影,漆黑的微單相機反射出昂貴的亮光,這是他們為了今天的計劃特意租的高配置相機,實時追蹤對焦、低光表現強大。
秦珎默默退走到張朗身邊蹲下,他感覺張朗真有點做狗仔的天賦,找的這個角落不僅視野好,藏下一個張朗剛剛好。
倒是秦珎蹲下後還有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面,要不是天黑加上他穿了一身暗色,分分鐘被路人當成犯罪嫌疑人報警。
“喂,朗子要不我們算了吧。”秦珎湊到張朗身邊,壓低聲音,說着喪氣話。
張朗被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一大跳,手腕一抖,半個屁股跌坐在地:“哎喲——,嘶!”他還記得自己正準備做見不得光的事,硬生生咽下痛呼聲。
秦朗眼疾手快接住下滑的相機,等他再想去拉張朗的時候,對方已經摔倒了。
張朗剛剛全神貫注地監視路口通過的汽車,根本沒注意到秦珎從酒店門口離開,跑到他身邊來。現在被秦珎吓這麼一跳,出了個大糗,雖然沒人看見。
更過分的是秦珎有空接相機,居然不拉他一把,壓低聲音也掩飾不了其中的惱羞成怒:“秦珎,你過來幹什麼?!還不快去那邊守着!”
秦珎對于自己害得張朗摔倒有幾分慚愧,嘴唇開合,支吾地重複:“要不,還是算了......”
“不行!”張朗馬上意識到自己的音量有點高,心虛地環顧四周,确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站起身,拉着秦珎躲到酒店門口的石柱後。
秦珎被拉得踉踉跄跄,還不忘握緊手裡的相機,萬一摔了,他和張朗全部身家都不一定夠賠償。
張朗看着秦珎光長個子不長膽子的模樣,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狀似苦口婆心地勸說道:“秦珎,五年了,你還一點水花都沒有。你想想看,自己還有幾個五年可以浪費!”
“拍幾張照片,炒點绯聞,你馬上就能全網皆知,黑紅也是紅啊,你難道就想這麼默默無聞下去!還記得我們從孤兒院出來,一起踏進娛樂圈這個名利場......”
張朗說到嘴幹舌燥,終于見秦珎似乎有些松動,乘勝追擊:“錯過了今天這個接近邬總的機會,你再想找到比邬總更好的绯聞對象就難了。給兄弟一句準話,我們準備這麼久,你真的要放棄嗎?”
秦珎越來越動搖,回憶自己出道五年歸來仍是素人的愛豆生涯,當大明星掙大錢的夢想恍如昨日。于是,他重重點頭,擲地有聲,仿佛是要去幹件大事:“拼一把!”
秦珎重新貓在酒店門口,盯着路口來往的車輛,隻要邬岑理的車一出現,他就裝作酒店門童,沖上去幫邬岑理開門,再趁機貼近邬岑理,讓在後方的張朗拍到幾張暧昧的借位照片。
這是秦珎和張朗早就制定好的計劃,張朗還特意給秦珎準備了一身和酒店門童十分相似的衣服。
五星級酒店的門童制服也不下五星級,雙排扣的短款燕尾服,黑色馬褲和及膝漆皮馬靴,比秦珎平時穿的衣服還要正式優雅。
打眼看去和門童制服如出一轍,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的各處紐扣沒有雕刻酒店logo,也沒有佩戴酒店徽章。
秦珎發現今天來酒店入住的有好幾個星耀娛樂的一哥一姐、頂流明星們。同為星耀娛樂旗下的藝人,他什麼時候能到達他們那種地位呢,秦珎有些羨慕地想。
他稍加思考,覺得也正常。雲鼎酒店不僅離星耀娛樂總部近,在另一種角度上還是星耀娛樂的兄弟公司,雙方都由邬氏全權控股。
況且今天是星耀娛樂周年慶典,邬氏的現任總裁,邬岑理也會出席,小道消息對方今天會入住雲鼎酒店,安保等級沒的說,直接拉滿。
否則秦珎和張朗早就進酒店裡等人,而不是在門外喂蚊子了。他們也是得到這個消息,才決定今晚在此蹲守。
想到這兒,秦珎周身氣息更加晦暗。酒店内真正的門童紛紛收回目光,不敢再盯着這位一看就是混黑的大佬,至于對方為什麼在門口不進來,大佬自有他的說法。
“吱——”目标車輛出現。
秦珎忍不住又扯動領結,注意到張朗不停催促的眼色,趕在邬岑理的司機下車前,牽起嘴角,熱情小跑着迎了上去,佯裝不小心撞到駕駛座的車門,把司機重新關回去。
“歡迎光臨雲鼎酒店。先生,請問需要送您回酒店房間嗎?”
司機:“喂!你……”
秦珎快速拉開後座車門,猜對了!
邬岑理坐在靠近他這邊的位置。
作為秦珎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隻在财經雜志上見過邬岑理,原以為雜志上的照片都是精修過的。
見了真人才發現邬岑理其實是不上鏡,真人比雜志上的照片還俊美,也比平面照片多了幾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矜貴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