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沒有一絲不苟地往後梳,而是随意散落下來,秦珎發現原來邬岑理頭發帶點自然卷,微卷的發絲落在精緻的眉眼處,周身氣質似乎都變得柔軟許多。
邬岑理掃了眼秦珎:“過來點。”
秦珎乖乖往對方的方向挪了一點,車内空間很大,他和邬岑理還保留着一個人的距離。
邬岑理:“坐我旁邊。”
秦珎抿了抿嘴角,聽話地挪一大點,膝蓋抵着膝蓋。
邬岑理側過身,擡手把秦珎豎起的後領撫平,接着順手把他襯衫第二顆扣子系上。
秦珎在邬岑理湊近的一瞬間屏住呼吸,太近了,略微垂眸就是邬岑理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秦珎把呼吸放得極輕極緩,擔心驚擾到一隻停在鼻尖的蝴蝶。
等邬岑理松手坐回去,秦珎慢慢恢複正常呼吸,舌尖劃過一側的犬牙:“謝謝。”
邬岑理:“不用謝,在外面不要袒胸露乳。”
秦珎:“……哦。”他瞟了眼自己故意解開又被對方系上的紐扣,不解風情的老古闆。
由于注意力全在邬岑理身上,下車後秦珎才發現司機把他們送到了一家私立醫院。
邬岑理掃過秦珎全身:“走吧,先做婚前檢查。”
各種常規、各種功能,幾乎把能查的都查了一遍。
秦珎捧着新鮮出爐的體檢報告,也是體驗了私立醫院的貴賓級服務,不用排隊等項目而是項目醫生排隊等他們。
瞄了眼認真看報告的邬岑理,在對方發現之前收回視線落回自己手裡的體檢報告上。
他手上這份是邬岑理的,邬岑理手上那份是他的。
秦珎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比較有信心,他每年都參加星耀娛樂組織的體檢。
雖然檢查項目沒有這次全面,但結果都是比一般人健康,甚至連大多數人會有的亞健康小毛病,他都沒有。
就是……,秦珎擡眼确認邬岑理的表情,就是他的信息素濃度比正常20-25歲年齡段的Alpha要高出一點點,邬岑理應該不會介意吧。
邬岑理合上秦珎的體檢報告:“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這次秦珎把注意力稍微分了一部分給外界,發現又不是去往民政局的方向。
邬氏的首席律師帶着下屬站在公證處門口,每個人手裡都抱着厚厚一疊文件,看見邬岑理出現,首席迎上來:“邬總,材料都準備齊全了。”
說完,首席偷偷打量一眼跟在邬岑理身邊的秦珎。
沒想到網上傳的都是真的,而且居然已經走到結婚這一步了。
秦珎恍恍惚惚,在公證員面前完成婚前财産協議簽字并按手印。
他知道邬岑理很富有,但沒想到是這麼富啊!感覺買下整個港城都綽綽有餘了。
走出公證處,秦珎有些不确定地想:接下來可以去民政局了吧?
還不能。
秦珎呆愣地望着設計師推出來的展示架,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白襯衫,多到他都要産生白襯衫失認症了。
現在秦珎看每一件都長得差不多。
設計師十分貼心地問道:“二位有喜歡的嗎,需不需要我來提供一些建議?”
秦珎猛地點頭:“麻煩你了。”
終于,秦珎和邬岑理并肩站在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拍攝間的紅牆前。
二人最後選擇的襯衫并沒有多少花裡胡哨的設計,簡簡單單僅在胸口有一處花體字母刺繡。
秦珎胸口繡着“CL”,邬岑理胸口繡着“QZ”。
照相機後的工作人員:“二位新人靠近點!親密一點!好,微笑!”
“咔嚓——”
秦珎走出民政局大門,陽光下手裡的紅本本熠熠生輝,呢喃自語:“邬總,我們結婚了?”
雖然流程繁多,但一切都順利到沒有真實感,像一個夢。
邬岑理就在他身邊,聽見了,轉頭看向秦珎:“嗯,結婚了,你是不是該換換對我的稱呼?”
秦珎一激靈,唇齒開合幾次還是沒說出心裡想的那個稱呼,耳廓發燙,對上邬岑理詢問的目光:“……岑理,可以嗎?”
邬岑理拉着秦珎往轎車的方向走:“當然沒問題,小珎。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一定要喜歡。”語調輕盈,似乎在期待秦珎看到禮物的反應。
“禮物?”秦珎先是驚喜,而後懊惱:“抱歉,我沒有準備。”
“沒關系。”邬岑理從儲物櫃拿出一個扁平的正方形禮盒,看起來隻能裝下項鍊之類的首飾。
秦珎雙手捧着,感覺有一定重量,會是什麼?
邬岑理笑容晏晏:“打開看看,如果你能一直戴着,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啪嗒”一聲鎖扣彈開,充滿科技感的電子頸環靜靜地躺在絲絨襯墊上。
秦珎愕然擡頭,縱使頸環設計得更高級更精緻,他也絕對不會認錯——是AO成年前都必須強制佩戴的信息素抑制環。
邬岑理當然看出了秦珎的驚訝和疑惑,卻并不準備解釋,他擡手觸摸秦珎頸側:“隻有我的指紋能解鎖的抑制環,不要拒絕好嗎?小珎。”
秦珎沉默半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