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銳從鎮上快腳走過來也不覺得餓,但是一回家,還沒洗手就感覺肚子在咕咕叫了,現在一聞到這股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氣,更是一秒也等不了了。
天色已晚,夫夫兩就這麼各自端了碗在廚房裡吃着晚飯,韓月突然想起程銳醒來的那個傍晚。
他又驚又懼的等了一整天,又餓又渴,卻不敢動,害怕一眼沒看見程大,這個人就斷氣了,又害怕他突然會醒來……
程大那天過完戶籍之後回來摔了一跤,就昏死過去了,他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老人們說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嗎?真的會有天上的神仙來下凡曆劫,宿在凡人體内,去嘗人間疾苦,感七情六欲,悟世間萬物嗎?
那麼,他是程銳的什麼?
短暫的,會被遺忘的一世嗎?
程銳不知道夫郎會這麼多愁善感地想到他穿來那晚,大口吃着飯,覺得好香,順便給夫郎碗裡夾了一塊他剛剛吃到好吃的肉。
“月兒,你嘗嘗這個,放了一些時候,好像味道都滲進去了,好入味,好香。”
說完,程銳覺得真的是被自己的形容饞到了,又夾了一大筷子美美吃光!
男人長得高壯,飯量也大,因此跟他吃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好像什麼都變好吃了,韓月被他這麼一打岔,也不去想那些了,慢慢吃着程銳剛剛給他夾的菜。
以後如何,以後再說,隻要這一秒沒有被他白白辜負了就好。
因為第一日的反饋太好,所以四海酒樓這幾日的生意是越來越好,程銳連着忙了好幾天,直到把何掌櫃新招的夥計都培訓好了才終于有空做他的竈台。
他之前預定的水箱是前天就送來了的,程茵還以為自己緊趕慢趕地做出來能提前看到他這小輩說的竈台,誰知道又眼巴巴地等了好幾天才接到動工的消息,立馬趕來了。
和他一樣着急趕來的還有上次送柴火的管事。管事這幾天有事沒事就去四海酒樓蹲程銳,恨不得幫他把新夥計一下全部都培訓到位了。
要知道這立冬都過去幾天了,天氣冷下來了,正是推銷這東西的好時候,晚一天開始,說不定銀子就要被何掌櫃賺去了。
程銳是不知道他們居然這麼在意的,他在實驗他在市場上買來的密封材料。
黑乎乎的一團,很粘稠,好像帶點香味,但是仔細一聞,又好像是泥土的腥氣。
韓月在一旁也很好奇,程銳搗鼓這碗黑泥一早上了,時不時滿意,時不時嫌棄的,搞得他也有點心癢癢了。
“夫君,這個是什麼呀?”
哥兒好奇地湊近,程銳側身看了一眼朝他靠近的夫郎,把這團爛泥抛到九霄雲外了。
夫郎被他養了這些日子,已經白了一點,也長了些肉,這樣毫無防備地靠過來,讓他惡作劇的心思又起了。
于是可憐的哥兒臉上就被抹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在他震驚看去時,男人還在搓他的手指。
“你幹嘛。”
韓月有一點點委屈,伸手去摸自己的臉,程銳看着他這副樣子就來勁,拉過他手不讓夫郎去擦。
“怎麼了?我來幫月兒看看?”
說完,程銳就低頭去親他,夫郎先是可愛的害羞,随即又想起來什麼,後退着抗拒他的親吻,卻被早有預謀地圈在懷裡,避無可避,隻好又輕聲求他。
“别,夫君~這裡面不知道放了什麼,你不要親。”
這裡放了什麼和他有什麼關系?他可什麼都沒有往夫郎臉上抹。
“就親就親。”
韓月被這麼圈着親了一通,也反應過來了,程銳又在逗他,羞惱地跺腳,卻不小心踩到了男人的腳。
程銳故意做作地吃痛一聲,又惹來夫郎的關切問候。
“不痛了,月兒給我抱抱就不痛了。”
“程兄弟!你開始了嗎?我們是不是來晚了?”
懷裡的夫郎還沒貼近他,一聽到這驚雷一樣的聲音,立馬像兔子一樣跳走了,程銳一口氣提上來,感覺直往腦門沖。
都是他自找的。
門外,兩位他找來的客人恰巧碰到了一起,已經開始在讨論他的設計了,程銳連忙将人迎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