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點就要拉着蕭瑾安逃了,結果徒弟也是一個漏風的,蕭瑾安聽到後頭有響聲就頓住,“師尊,掌門叫你。”
聽到了,聽到了!程諾表示很現實,不想笑,但要禮貌。
“師兄。”回過頭,陸長泠身邊還站了個封驚月。
顯然真是有事找他,幾人也不用寒暄,三兩句話就走到一邊,然後程諾就知道他們二位登門究竟是有何要事了。
風溏城那邊有一場祭祀,之前就說要找北辰仙尊過去鎮場子,結果這下人家靈柩都要擡上山了,他程星遙還悠哉悠哉的呆在北黎山不冒頭。
也不能是他們現在師門在辦喜事就忘了人家那邊的喪事啊!
要被擡靈的是風溏城内城主的棺椁,城主姓姓柳名惜字青冥,是于年前在平定一番邪祟中不幸被祟氣沾染,發現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罔顧。
很無奈請了許多高人也無力回天,後半程迅速惡化,隻是這種便是入棺也是難了。
需得在整個棺身上是加七層符文,在綁上由玄鐵造就的鍊條,尴尬四周用十寸長的釘子完全封死。
還要再找一個修為了得的前輩看着棺椁入土以防有變。
因為修士被祟氣入體身死後或有極大的可能屍變,若是最後破棺而出,有許多東西真的不是他們這些活人可以控制的。
那為什麼不挫骨揚灰呢?隻要沒了屍身不就徹底斷絕了屍變的所有可能?
誰敢這麼問?真是命大,人家死了一個,又不是全家死絕了,這樣問問題先不提人家會不會記恨,隻是那個人多半也是沒朋友的吧!
程諾覺得他大差不差是懂了,“那什麼時候啟程?”
“三日後吧,正好結束了門派大比這一場。”陸長泠看着不遠處的演武台是這般說。
然後封驚月就掏出一個小瓷瓶遞了上來,“師兄,百草丹,解百毒。”
聽說風溏城之前那個邪祟會使毒,那不然柳青冥也不至于那麼容易就栽了。
可是三日的話,他是不是要跟他徒弟短暫分别一下下?光明正大看過去,程諾想也行吧,反正最近沒有一定要他的任務。
“掌門師伯。”誰料也就這一眼吧,蕭瑾安順口就來:“弟子願與師尊同往。”
嗯,嗯?
最後的事情就是這樣,在曆經最後三日的比試後,他們師徒二人就一同踏上了去往風溏城的路。
很奇怪,到最後程諾都沒有想通蕭瑾安為什麼要跟着他一道,不造啊,劇本裡也沒這段。
一路無言直到風溏城,遠遠的看見城門口一群披麻戴孝的修士,頭上綁着孝帶,身上穿着麻衣,白色的經幡挂了滿城,聽說他們的小城主已在靈堂前守了許多天。
那個孩子似乎比蕭瑾安還要年幼,突逢大變難免叫人唏噓。
雖第一時間不見其人,出城門來接他們的那些個修士卻是将他們接下來的行程都安排的很好,所以稍稍停頓了片刻他們便跟着府中修士一前一後繞道上靈堂。
城主府并不算奢靡,周邊一草一木多竹蔭,穿過長廊有一片小小的魚塘,上頭石橋蜿蜒,河上零散的飄着幾朵水蓮。
蓮不似荷,占地不廣,嫩黃到淺粉的漸變也頗具一番色澤。
再前面就是一方小亭,以輕紗作帳,帳幕之中行書幾筆,頗具那文人雅士之風,再過青石路直過幾個拱門到前廳,景緻漸少,滿目素白。
但奇也奇在這一點,原本說好在前廳守靈的小公子卻是為曾出現的,唯有一管家,正跪在那漆黑的棺椁前,聽到身後有動靜扭頭見是來人便尋了上來。
“仙尊,今日起靈,還好,可算是等到您二位了。”
嗯?今日起靈?程諾疑惑,不是說兩日後,怎麼突然就又那麼急了?
“你們少城主呢?”
“這。”管家猶豫了一下說,“仙尊有所不知,原是公子守靈多日,體力不支,方才還差點昏了過去,故此師尊才尋不得我們公子。”
昏過去了?
程諾有些汗顔,那現在怎麼辦?他們這麼急着上山,難道城主的葬禮少城主不跟着一道給他親爹扶靈嗎?
守了多日卻在最重要的時刻缺席,這又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