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怎麼了?”池浈尋問,伸手拉着她的胳膊,溫柔地問她,愁眉苦臉的,“有心事嗎?”
池欣捧着手中的平安鎖,有很多的疑問,她仰着腦袋,看了養父一瞬,回憶着不久前,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子,贈送的平安鎖:“她會是你未來的妻子?我未來的母親嗎?”
池浈尋被問住,久久地沉默着,對上那雙滿是希冀的眼睛,唇角緩緩上揚:“你喜歡她?”
池欣直言:“喜歡”
魯閱常誇獎:“眼光不錯。”
池浈尋嗔怪地看他。
魯閱常閉嘴,眼裡有藏不住的笑意。
池浈尋笑意溫和,慢慢地勸說:“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池欣皺眉:“怎麼會不是一路人?”
池浈尋想了想,湊到她耳邊,呢喃了一句,遂瞧着她疑惑的眼睛,重重地颔首。
封西岩整理好魯閱常和池浈尋的日志,擡頭一看,見到郭微清打着哈欠,才望向窗戶,天色暗淡,還時不時傳來雞鳴的聲響,低悶的狗吠。
郭微清終于看她停下來,環着雙臂,閉目養神,語調很慢:“你很在意他們?”
封西岩聽出些許端倪,隻随意地回答:“來都來了。”
這四個字擊中郭微清,他忙睜開眼睛,眼皮子跳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反駁,可到嘴的話,卻停住了,她現在的經曆,不就是父親和王離的執念才導緻的嗎?
封西岩看他欲言又止,也不多問,隻是說:“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郭微清煩悶地起身,走到門口之時,回頭看她,低聲問:“你不會有,想留在這裡的想法吧?”
封西岩答複他:“沒有這個想法,我對自己幾斤幾兩的認知還是有的,我短時間能扛住,時間一長,我是待不住的。”
離開科技發達,交通便捷,物資豐富的時代,她可能是真的會待不住的。
封西岩一夜都在看他們兩人的日志,看得眼睛酸疼,客房裡愈發地灰暗,起身去添油,看倒下去的火焰燃燒起來,才折回桌案前,拿起日志靠着桌沿閱覽起來。
客房外響起敲門的動靜,聲音在最下方傳來的,封西岩蹙眉,去開門時,才看見在小小的西望,他正眨巴着雙眼,滿眼的星星閃爍:“姐姐。”
封學亥寬厚的手掌,輕撫在他的頭頂上:“這孩子,鬧了一晚上,我看呀,讓他跟你相處一會兒。”
“這不太好吧?”封西岩低頭看他,看他抓着自己的衣袖。
“很好的。”西望搶詞,從她身邊跑到桌案前,踮着腳去看那寫他一點也不想認識的文字。
最怕的就是讀書,咬文嚼字什麼的。
封學亥的目光往裡面探尋,瞧着他小小的手臂,攀着桌沿,東看看西瞧瞧,極為無奈:“他呀,不喜歡讀書,成天隻想去外面玩。”
封西岩回頭去看,看他皺眉苦惱的樣子,也頗為不解:“他在我這,不一定就感興趣。”
“試試。”封學亥走進客房,看到桌案上的日志,眸光微微一亮,也是想到什麼一樣的,驚呼了一聲:“哎呀,我回去一趟。”
封西岩轉身,雙手叉在腰間,盯着在随意地翻看日志的西望。
西望一目十行,邊看邊皺眉,還小聲吐槽:“這都寫的什麼呀,看不懂。”
當有腳步聲接近,他又閉上小嘴,昂頭去看封西岩:“姐姐。”
封西岩抽走他手中的日志,放在一邊,手掌輕撫在他頭頂:“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西望搖頭,天真地回:“不會。”
“行吧。”封西岩妥協,指着一旁的小凳子,叮囑道:“你在這坐着,我去補個覺。”
尾音才落下,就有人叩門。
封西岩揉着眉心,困意席卷而來,悶悶地前去開門,看到魯閱常。
“我又找到兩本日志,給你送來。”魯閱常見西望也在,說話就留些分寸。
西望撐着下巴,在那安靜地看着。
魯閱常看封西岩的狀态不佳:“你該不會,一晚都沒睡吧?”
“嗯,看入神了。”封西岩接過他遞來的日志,瞧着上面的日期,是去年的。
“我回去後,發現這兩卷,是大旱有轉變後寫的。”魯閱常話落,眼神有些閃爍,在她翻開閱覽時,局促地在凳子坐下。
坐下來後,竟覺着坐立不安。
看到西望撐着下巴,雙眼直視着窗外時,也跟着看過去,這才看見窗台上不知何時站着兩隻畫眉鳥。
西望嘟着嘴,撐着下巴,眼睛瞪大,又閉上,做了好多個搞怪的表情,左手撐下巴累了,換右手。剛換沒多久,他眼眸一亮,轉身去看在姐姐。
看她在專心看日志,就沒出聲打擾,抿着小嘴,又去看窗台上的畫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