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想了想：「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聽說國師大人很久沒在朝中露面了，有人猜測是在為皇上占蔔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的心跳了一下。國師姒蘅，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小安和行舟又如何了？

「畫好了。」季白将畫遞給書生，「這國師大人，聽起來很神秘呢。」

書生接過畫，滿意地點頭：「是啊，聽說她外号無咎仙姥，是位得道高人，能預知吉兇。不過這些都是傳言，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就聽個熱鬧罷了。」

書生走後，我和季白繼續着日常的作畫生活。夕陽西下，客棧裡炊煙袅袅，這樣平靜的日子讓人心生眷戀。

等最後一位客人也離開後，季白收拾好筆墨，忽然轉頭看向我：「蘇靜，你既然如此聰慧，能背出這麽多佳作，學寫字一定也很快上手。不如我來教你？」

我有些意外：「教我寫字？」

「對啊，你總是幫我磨墨洗筆，卻從來沒有親自試過。」季白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而且你将來也許用得上，會寫字總是好事。」

我想了想，點頭同意：「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走，我們去房間裡，那裡安靜些。」

回到房間後，季白重新鋪開紙張，調好墨汁。他讓我坐在書桌前，然後站在我身後。

「先學握筆。」他輕聲說道，然後俯身将手伸過來，包住我握筆的手，「筆要這樣拿，指法很重要……」

或許是身體不好的關係，季白肉呼呼的手指觸感十分冰涼，肌膚細膩光滑得像玉一般，與我因長時間握刀而長滿薄繭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我瞬間僵住了。

他的身體幾乎貼着我的後背，溫暖的呼吸輕拂過我的耳際。這麽近的距離，我能清楚地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不像一般男人那樣有汗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像是墨香和竹葉混合在一起，很好聞。

「手腕要放松，不要緊張。」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低沉而溫和。

我心想這樣貼得這麽近，确實有些害羞。但更讓我意外的是，我能感覺到季白的心跳在加速，透過貼着的身體傳來一陣陣震動。

「季白？」我輕聲叫他，「你的心跳好快，怎麽了？」

季白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然後慌張地說道：「我……我是擔心教不好你，有點緊張。」

我恍然大悟，回頭安慰他：「沒關係的，你别有壓力。我又不急着學會，慢慢來就好。」

季白看上去想說些什麽，臉頰微微泛紅，但最後隻答道：「是、是啊，慢慢來。」

「好，那我們繼續。」我重新轉回身子，認真地握着筆，「你說手腕要怎麽放松？」

季白深吸了一口氣，重新俯身指導我：「就是這樣，跟着我的手移動……」

在他的指導下，我慢慢在紙上寫下第一個字——「蘇」。雖然歪歪扭扭的，但總算有個字的樣子。

「寫得不錯！」季白誇贊道，語氣中帶着真誠的鼓勵，「第一次就能寫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我轉頭看他，發現他的臉頰還有些泛紅，但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那我們再試試别的字？」我提議道。

「好。」季白點頭，重新調整姿勢，繼續手把手地教我。

經過一番練習，我們最終完成了我的名字「蘇甯」兩個字。雖然筆法還很稚嫩，但至少看起來像那麽回事了。

「哈！我寫出來了！」我頗為得意地看着紙上的字迹，「雖然沒有你寫得好看，但總算有模有樣了。」

季白看着我開心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起來還是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