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羨撬好松油回來的時候,但見謝明珠已經往孩子們的身上綁這棕榈包了,有的那棕榈包比頭都還要大。
看着有點吓人,問題是沙老頭竟然還跟着幫忙。
“老頭,你怎不勸勸?我看小時的細脖子都快撐不住這棕榈包了。”又見一滴滴綠汁水從棕榈包裡滴落出來,更覺得詭異。
沙老頭到底是有些年紀了,看到謝明珠将棕榈包準備挂在孩子們的身上時,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他竟然認可,覺得興許會有些用的。
所以才跟着幫忙。
現在差不多都要綁完了,脖子承受不住大棕榈包的,就自己用手扶着。
而這東西就堵在口鼻上,話也說不了。
幾個孩子隻覺得有趣極了,一雙眼睛裡滿是興奮。
而沙老頭此刻聽到月之羨的質問,沒理會他的話,反而責問起來,“叫你撬個松油,你去了這麼久,我看你就是懶蟲上了身。”
說起松油,月之羨連忙将滿滿的兩椰子殼松油遞到謝明珠面前,“咋樣,保管夠用了吧?”
是夠用了,謝明珠連忙将椰子殼都放在闆車上,開始往裡分松油,“一會兒快到的時候,你幫我點,我往裡扔青蒿。”
她這話是對月之羨說的。
轉頭又同沙老頭說道:“我看您是吃慣了毒瘴丹的,一會兒進了峽谷裡,就勞煩您老趕車了。”
沙老頭的确是吃慣了的,就算是前面不是魚尾峽,他也是有些饞這毒瘴丹了。
如今還留着幾顆,隻因想着留給謝明珠他們預防毒瘴,不然早在縣城裡就嚼完了。
“不妨事。”不過他看着還有三個棕榈包,“我們也要綁?”
“雙管齊下,更保險。”謝明珠想着該交的也交代好了,也将棕榈包綁起來,接下來就隔着這巨大的棕榈包呼吸,将其做呼吸過濾器。
月之羨看了看沙老頭,确定他們也要将這滴着綠水的大棕榈挂身上麼?看着怎麼怪怪的。
沙老頭瞪了他一眼,“你媳婦好不容易在這裡疊了又疊才弄出來的,莫要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何況裡頭都是蒿草,對身體有益無害。
說着,自己也将屬于自己的那個挂上。
月之羨見此,隻好也是如此。
剛開始,都覺得呼吸有些不大順暢,但很快就習慣過來。
眼見着魚尾峽的入口即将到,謝明珠也連忙示意月之羨點燃椰子殼裡的松油。
他在前面點火,自己就一手扶着脖子上挂着的大棕榈包,在後面放蒿草。
松油熱烈的火焰立即就将青蒿包裹,帶着松油與蒿草味的煙,很快就将他們一行人給籠罩在其中。
她伸腿将椰子殼給固定住,萬幸月之羨剝回來的棕榈皮還有的多,如今隔着這些棕榈皮,也不覺得燙腿。
随着騾車進谷裡,連騾子都嚼上了槟榔,謝明珠隻見前面一片白茫茫,好似永遠散不盡的煙霧一般将整個峽谷給填滿。
能進度約摸就五六米左右,但入目的老樹叢林,幾乎都被覆滿了青苔,渾身上下還全是藤蔓纏繞,如今都隻剩下些幹枯的殘枝。
想來這些樹木,都是被藤蔓絞殺而亡的。
頭頂上的灼熱的太陽也不見了,被一層厚重的瘴氣隔絕着,此處就仿佛一個詭寂世界一般。
那些藤蔓蕨類上,還有些看着黏糊糊的螞蟥在移動。
她最怕這東西了,頓時頭皮發麻。
萬幸點了火煙,那些螞蟥并不敢近身。
她忙收回眼神,見孩子們都聽話,這會兒全老實地閉上了眼睛,自己檢查了一回椰子殼裡的松油和蒿草,暫時不用添加,也忙閉上了眼睛。
月之羨見她閉眼,垂下眼簾。
其實這些毒瘴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往昔自己來往穿梭,既不像是沙老頭他們大部份人一樣嚼着毒瘴丹預防,也不似今日一番往脖子上挂這麼一個大棕榈包。
反正是能堅持穿過這魚尾峽,隻是會覺得頭暈惡心,但隻要睡上一覺,除了眼睛有些不舒服,得四五天才能恢複之外,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