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想,也就如此做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牽她的手了,她要生氣、要責怪,他承受着就是。
“晚晚...”他放低了姿态喊她。“你真的想要我幫你擇婿?”
雲晚晚看事情有的談,用另一隻手也抓住了他,将他的手合在了自己的掌心:“表哥,那日為了救你,我顧不得那麼多。若你憐惜晚晚,就請幫幫晚晚吧!”
原來,原來她是認真的。
她竟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他有個未來。
“呵...”他輕笑:“那你與我,又算什麼?”
他感到有些疲累,抽出了手站了起來,走到茶室另一邊的羅漢榻上。歪着身子,用手臂支撐着頭靠在羅漢小幾上。
他閉上了眼,想好好想想,該如何好好把話題進行下去。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特意要離她遠一些,隻知道剛剛他自己内心有些生氣。他不想自己萬一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情緒傷害到她。
但雲晚晚其實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生氣。
他是不是接受不了自己不被愛啊?!她想。
畢竟以他的才貌身姿,确實是個女的沒有不愛的,然後她還叫他親自給自己找對象,他倆又曾有那樣的關系...
不會因為這個而懷疑人生質疑自己了吧?
哎哎哎!早知道就不跟他開這個口了。畢竟還要在永毅伯府待十來個月呢。看着裴子觀蹙緊的眉頭,她隻能又上前去哄他。
裴子觀正閉着眼想着要怎樣讓這個小騙子開口對他講一句真話,因為她從來伯府之後,說的話的行的事完全相反,讓他不得不在意。
誰知一陣窸窣聲走進,她竟沒有坐到小幾的另一邊,而是直直走到他身前,坐在他身前的腳榻上,她抓着他的手仰着頭喚他:“表哥,表哥。”
他沒有避開她的手,卻也不想睜開眼睛。
“子觀哥哥...”雲晚晚使出了她的殺手锏。
裴子觀雙手一緊,想起了那晚被她蒙住雙眼,壓下來在他耳邊輕輕喊他子觀哥哥,求他疼她。越想越覺得氣息不穩。
終于是沒有再閉着眼不理她,緩緩看向她,發現她正用讨好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雪白的小手緊緊抓着他的。看見他願意再看她時,一雙美目迸發出喜悅的光芒,如此誘人心動。
他手一提,将她拉起摟進了懷裡抱住。
是了,是這樣的感覺。
他感到了滿足,雖然還沒有跟她談出一個結論,便失了君子風度。她願意來哄他,他知道她或許對他還有一些心軟,便可恥的趁機擁抱了她。
雲晚晚覺得自己驗證了他不能接受自己不被愛的想法,覺得現在不是提分手的好時機,打算先把他哄住。他已年有十八,如今又回京長住,婚事怕不會再拖很久。
到時候再假裝得不到他傷心死心好了。
或許那樣還能得到他的愧疚,以後有什麼事要幫忙也好有個情面找他。
“沒有。”他突然說到。
“嗯?沒有什麼?”雲晚晚不解。
“沒有心儀的女子,更沒有為那個不存在的女子守身如玉。”原來是回答之前她妄自菲薄的那些話。
她坐在他懷裡,也不僵硬,反而軟軟的也将手從他脖子後環了過去用她的小臉貼着他的臉。"那子觀哥哥,你這些日子有想晚晚嗎?"
既然分不了手那就再談幾天吧,她還從來沒談過這麼好看的呢!更何況這是他主動抱她的,這次可不能算她引誘了!
裴子觀訝異于她的轉變,心裡卻控制不住的想與她再靠近一些,他摟着她腰的手緊了緊,卻不回答她的話。
雲晚晚沒得到他的回答也不失望,看着這樣冷情的君子也會失控,放下風度抱着自己,她覺得很愉悅,原來談戀愛是這樣美妙的滋味。她有些明白雲昭昭為什麼會為了愛情總是作出一些昏頭的事情了。
她不禁還想讓他更失控一些,為了對他的不作回應而施加小小懲罰。“子觀哥哥...”她再次輕嘗了他的耳垂。
裴子觀不是聖人,他對她早就有不可自控的行為,面對她這樣的挑釁,他轉頭看着她,雲晚晚馬上把自己的額頭抵着裴子觀的額頭,讓他看見自己放大的笑眼。
裴子觀終是忍不住對她的櫻唇深吻了下去...
......
雲晚晚離開青客來的頂樓貴賓室時已是傍晚,今日自然是沒有買成想要的東西。這次情動雖然是理所當然,但是也太讓人...害羞了...
還好那頂樓隻有一間,除了裴子觀發話,沒有任何人會上去。
那人前正經冷漠正經的端方君子,居然如此癡纏。竟然就在那羅漢榻上要了她好幾回...在她耳邊晚晚晚晚的叫個不停,把她的心都叫亂了。
她在馬車上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他殷紅的眼角,緊實的肌肉,勁瘦的腰窩,蓬勃的塵柄...時而放緩,時而急促的呼吸仿佛在耳邊反複回響,他迷醉的眼神不停浮現在她眼前,那右眼角的淚痣似在與她訴說情意......
她的臉如火燒般,咬牙拿帕子給自己扇了扇風。還好歆兒懂事的坐在馬車外面,否則她真的會羞死。
可想起他今日其實是來問她怎樣打算的,最後卻去行那事兒了。雖然她早就為自己做好了打算,但事情總有些不可控起來。
他對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占有欲?或許她之前想岔了,他不一定願意為自己的婚事出力,再君子他也隻是個男人。隻怕她需要自己在京中站穩腳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