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願最近想買個相機,高中生活過的實在太快了,快到好像隻有日記本能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她迫切的想留下些什麼更珍貴的東西。算上楊逾白前不久剛還的四千,她還差一千塊。
過年收的壓歲錢都被媽媽“美其名曰”的存進了銀行,于是隋願決定将魔爪伸向自家老爹。
“我最最最最最最最親愛的老爸!”隋願嘿嘿笑着,
“我這個吧,想買一個相機,資金有一丢丢丢的緊張。”說着比了一個手頭很緊的動作。
“閨女,不是爸不支援你,你爸我還沒有你富有呢。咱家誰掌管生殺大權你還不知道?”
“隋願願,跟你爸說什麼不平等條約呢?”原瑾打趣着走過來。
“哎老婆你來的正好,閨女想買相機,你支援點啊?”隋簡征試圖替女兒争取一點福利。
“這都馬上要高考了,買什麼相機。”原女士皺眉表示不同意。
“啊内個,願願啊,你媽媽說得對,你得聽你媽媽的。”看老婆不同意,隋簡征立馬飄向了另一個牆頭。
隋願向不争氣的老爸飄了個白眼,“哎呀母後大人~我保證不影響學習!”
“說得比唱的都好聽,這事高考完再說。”
隋願哭喪着臉走回了房間,胳膊擰不過大腿,她還是鬥不過老媽。
“你不吃晚飯啦?”
“不吃了!省錢買相機!”
高三生對于周一的具象化理解莫過于——
周五:wu~小鳥在唱歌,真好聽
周一:破鳥吵什麼吵
“隋願!!!你還上不上學!”原瑾扯着嗓子在門外喊。
拿起手機一看,奧,六點40,
隋願突然反應過來,我天六點四十了!
沖出家門攔了輛出租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進了教室。
上了一個早自習後,隋願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她快要餓暈過去了。
剛剛來學校的楊逾白站在門口看着她四處找吃的,不免有些發笑。
第一節課上到一半,楊逾白才從後門偷偷溜進來,兜裡鼓鼓囊囊的像揣了什麼東西。
任課老師有點不滿意,“怎麼這麼晚才來,兜裡什麼東西?”
“啊内個,衛生紙老師,我肚子不太舒服。”楊逾白做賊心不虛。
坐下來以後,以狗鼻子著稱的隋願疊加了饑餓buff,聞到她同桌身上有一股香噴噴的手抓餅味兒,
好想吃。
下一秒,楊逾白從兜裡掏出還冒着熱氣的手抓餅悄悄遞了過來,
“早飯買多了,小爺賞你了。”
隋願小聲道了謝,她真的要感動哭了,昨天晚上就沒吃東西。
撿回一命的隋願同學可算平安的度過了這個上午。
窗外是輕輕的柔風,教室裡的喧鬧好像與窗邊的角落無緣,楊逾白趴在桌子上睡覺,頭微微偏向一側,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的光影在他的發絲上跳躍。
隋願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癢癢的。她裝作不經意地整理了一下課本,随後緩緩趴下,努力調整姿勢,讓自己和楊逾白的動作一模一樣。
隋願睜開眼,有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在陽光的照射下,她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細微的絨毛,額前的發絲乖乖的垂下來,比平時多出了幾分孩子氣。
察覺到對面的人快醒了,隋願迅速将眼睛閉上裝睡,又假裝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才坐起來,内心os:“我覺得我可以給自己頒一個奧斯卡小金人了!”
“下周考試了,感覺怎麼樣?”
“還行吧,我還是很擔心物理,感覺還有好多知識點不會呢。”
晚上,剛惡戰完全科作業的隋願伸了個懶腰,準備休息一下,手機的語音電話鈴聲響起,楊逾白的電話補習卡點過來了。
隋願手忙腳亂的翻出了耳機,
“喂?”
“嗯,聽得到。”
“我看了看你開學考的試卷,你的問題主要出在曲線運動和電磁場。”
“……”
“那今天先這樣,周末來咖啡館吧,方便講題。”
“好,晚安。”隋願輕輕說。
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在語音電話裡和他說話,他的聲音從耳機線傳到耳朵裡,特别像貼着她的耳朵講話。
挂了電話後,隋願看看鏡子裡耳尖紅紅的自己,用手冰了冰臉,心中卻又泛起酸酸的念頭:他也這樣給别的女孩子講題嗎?
次日,放學路上——
公交車站離家還有一小段路,隋願和同行的朋友分别後獨自一人回家,
“我要是能一百步走到小區門口,物理就能及格!”
雖然看起來有些滑稽,但隋願一直喜歡這種一個人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