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或許應該成為那種,在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輿論喧嚣下,仍能保持清醒而尖銳的存在。”
——
隋願軍訓之前刷某書看人家跟教官“情深似海依依不舍”還覺得好笑,如今輪到自己親眼所見,她才相信網上說的也不全是騙人的。
陳瑾涵小朋友一激動,字字句句透露着東北口音,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着教官嗷嗷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被甩了。
“教官啊~我忒舍不得你啊~”
“咋整啊~你bie走不中?~”
教官在一群人裡略顯尴尬,從兜裡掏出根棒棒糖堵住陳瑾涵嗷嗷嚎叫的嘴。
“你可bie跟我擱這嗷嗷了,整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教官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東北銀感染力太強了實在是。
“哎媽呀~老鄉啊嗚嗚嗚~”
軍訓就這麼在陳瑾涵的大嗓門裡悄悄溜走了,終于回到宿舍小棺材的隋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衣服脫鞋上床。
“April~糯米~松松~海盜~飯團~Zoe~想沒想媽媽!!有沒有乖乖的呀~”
一通可汗大點名以後,隋願心滿意足的摸了摸每隻小朋友的腦袋。
隋願愛給玩偶取名字,這是賦予生命的一種方式,傳說有名字的玩偶,下輩子可以變成人。
伸手把大毛絨兔子撈進懷裡,搓了搓長長的兔耳朵,開心地在被窩裡蹬了蹬腿。
明天還有早八。
絕望.jpg
新聞學概論的老師是個四五十歲的地中海大叔,陳瑾涵和郁溪全都沒爬起來,隋願叫了N次後還被打了一拳,無奈就自己來上課了。
她在祈禱老師不點名。
“我很想知道,大家對于新聞學的認知是什麼。《等風來》中有一段話,我覺得十分貼切。
“你們所選擇的新聞傳播專業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專業,你們各位将成為這個世界的掃雪工,假象、虛僞、流言,有時候像一場大雪,把這個世界蓋住了,大家出來賞雪會說,這個世界真美啊!但是,被雪蓋住的那個世界才是真實的,所以,我們需要掃雪工,把那些誘惑人的假象清掃掉,就算你們在掃雪的時候有人會罵你們,但是隻有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你們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隋願聽得深有感觸,下一秒,他話鋒一轉,“我們開學第一堂課就會有新的新聞,下面我們來點一下名。”
完了。
“隋願。”“到。”
“陳瑾涵。”“在這兒。”
“郁溪。”“到。”
“蘇茉。蘇茉?沒來是吧,記曠課。”
隋願硬着頭皮給她倆答到,已經努力在夾了,真的。
“看來今天的新聞是大一新生的精神分裂與三重人格。”教室裡哄堂大笑,隋願壓低帽檐把頭藏起來。
“全部記一次曠課。”
“陳瑾涵郁溪!你們倆要請我吃飯!!”
……
各個社團的面試最近才開始,隋願密密麻麻地擺了一桌子宣傳海報,
“還沒想好參加哪個呢?”
郁溪從後面摟住隋願的脖子,探過頭看。
“沒有呗,感覺每個我都會點,但是不多。”
“溪溪,你要面試哪個?”
“打算去樂隊看看,會點架子鼓。”
隋願自動腦補了一下郁溪打架子鼓的畫面,
“豹豹什麼時候給我找個貓貓?”(星星眼)
隋願盤腿窩在椅子裡刷手機,韓楚翊的消息彈出來:下午有社團招新集市,來看看嗎?
[圓星星]:好啊,不過我下午的課到三點半,下課我直接過去找你吧。
隋願軍訓也算是小火了一把,剛走到招新點便圍過來了幾個學長學姐,隋願覺得自己好渺小,那麼多招新小帳篷好像一個個狼窩……
:來吉他社吧學妹,我們就需要你這種風格的小姑娘!
這麼多男的……狼窩。
:你起開,小學妹這麼漂亮應該來街舞社!
:漢服社才是最适合你的!
……
隋願好不容易從人群裡擠出來透了口氣,從一堆小棚子裡找到了心理社,韓楚翊也看見了她,起身出來打招呼。
“太可怕了,你們社團的部長都這麼瘋狂嗎?”
韓楚翊笑了笑,“他們可隻對漂亮的小學妹瘋狂。”
“社團還卡顔啊。”
韓楚翊跟副部長交代了兩句,“走吧,帶你去看看。”
晚上,韓楚翊發來消息,
:[想好去哪個社團了嗎?]
:[國護隊]
:[哈?這我是真沒想到。]
其實隋願單純覺得國護隊的禮服好帥好飒,都差點忘了自己踢正步順拐這件事了。
:[挑戰一下自己嘛哈哈哈]
:[本來我還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把你拉進心理社呢。]
:[我可不能走後門,況且,我還報名了文藝部呢!]
大學裡最鮮活的時光,往往都濃縮在了剛開學的那幾周,就像糖包沉底的豆漿,第一口一定是超級甜的。軍訓、眼花缭亂的社團、部門招新、迎新晚會……
每個人都很忙碌,但也很充實。
讓自己忙起來會減少很多胡思亂想的時間,隋願報名了迎新晚會的主持人。
文藝部挑選主持人的方式除了要台風穩,台詞功底好,還要比文筆,主持稿也是加分項。
以往的活動都是學校專門找人寫主持稿,但既然是新生的迎新晚會,就幹脆都交給新生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