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事的人走了,張昊跟腳底抹油似的逃出門,幸好他跑得快,不然宋景予可不能保證他能不能活過今晚。
宋景予站在房門前,眼神晦瞑不清,裡面擠滿了谷欠望催化的紅血絲。
一想到那人躲在他房間裡,躲在充滿他味道的地方,被破壞的心情就以極快的速度恢複着。
這很像祁揚心甘情願被他關起來,藏在最深最隐蔽的地方,除了他誰也找不到。
幾次深呼吸,宋景予推門進去。
房間的台燈依舊亮着,宋景予沒看見人影,餘光瞥見開了條小縫的衣櫃亮着光。
宋景予走近扒櫃門輕輕推了推,心心念念的人在裡面安然睡着了。
祁揚抱着雙腿縮成一團,窩在櫃子的最深處,小小一隻混在其中,渾身沾滿了他的味道。鞋不知道被丢去了哪兒,底下是一雙白襪裹住的腳……
宋景予渾身肌肉瞬間繃緊,這一幕帶來的沖擊力堪比核彈爆炸。
心裡升起無法抑制的興奮,每個神經元都在叫嚣着侵占、掠奪,他不得不加重呼吸來緩解靈魂中的顫栗。
宋景予沒打算叫醒對方,而是悄悄蹲下身,像猛獸狩獵般四肢并驅靠近睡得香甜的人。
他頭一回覺得衣櫃裝頂燈是個偉大的發明,能讓他仔細欣賞到如此美妙的睡顔。
即便衣櫃足夠寬大,要容納近一米九的身軀依舊顯得勉強。
宋景予卻對此非常滿意,四方狹窄的空間裡,對方無處可逃無路可去,這讓他産生了一絲囚禁對方的暴.虐快.感。
優秀的狩獵者需要足夠耐心,如同現在,他緩慢靠近一無所知的獵物,直到最後近無可近。
不斷壓制的谷欠望于此刻得到釋放,宋景予垂.涎的視線沒有放過對方身體任何一寸角落。如果目光能化作唇舌,那祁揚身上現在一定滿是他的津液。
離對方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吐在自己臉上的淺淺氣息。
祁揚睡得很香,小臉紅撲撲的,又乖又可愛,如果此刻他睜開眼,大概會被眼前雙目赤紅的人吓得失聲,輕顫哭着求對方放過自己。
喉結上下滾動,宋景予幾乎是本能般朝睡夢中的人探出手,癡迷撫摸那雙他魂牽夢萦的眼睛。
不過是最簡單的觸碰,宋景予卻渾身炙熱難耐,令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宋景予顧忌對方可能會醒,不敢用太多力,可惜他的手實在太熱,睡夢中的祁揚似有所感,輕輕皺了皺眉,鼻腔發出一聲輕嗚,又沉沉睡去。
這下宋景予越發大膽,邪.念不受控制地往下半身湧去,他嗓子很幹,迫切地需要疏解。
他已經忍耐得足夠久了,久到心理扭曲,一點火星便能将理智燃燒殆盡。
宋景予自私地想,反正他們總會在一起。
提前嘗一下,不過分吧?
心理負擔徹底抛棄,宋景予再次壓縮距離,猩紅可怖的舌落在漂亮眼尾,于白皙皮膚上留下圈圈水.漬。
起初宋景予隻是謹慎試探,确認對方不會醒來後完全沒了顧慮,肆無忌憚品嘗。
逼仄空間内,呼吸糾.纏出極為暧昧的節拍。
淺嘗辄止遠遠解不了渴,于是宋景予大口吞咽着,像吮.吸最甘甜的花蜜,祁揚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如此勾魂攝魄。
對方眉眼的每一處都被他細細勾勒、研磨,像是對所屬物進行标記的野獸,宋景予迫不及待要留下更多自己的味道。
好甜,和想象中一樣……
輾轉至眼角,一股鹹濕在口中蔓延開,宋景予立刻停下,懷裡的人緊繃輕顫着,大約是做了噩夢。
“唔,不……”
“别走,求你……”
祁揚呼吸亂,眉間深深蹙着,發出難受的嗚咽,眼角甚至溢出幾滴淚,似乎在夢中經受了莫大的痛苦。
懷裡的人眼淚失控溢出,重重砸在的心上,宋景予五髒六腑針紮似的疼。
“我就在這,我不走。”
情.欲被心疼沖散,旖旎全都抛之腦後。
宋景予默默給祁揚擦去眼淚,暗惱今晚不該多嘴提起他家裡的事,不然祁揚怎麼會被迫回憶過去,以緻于現在做噩夢。
祁揚眼睫輕顫,朦胧睜開眼,好一陣才确認面前的人是誰:“……宋老師?”
“做噩夢了?”
祁揚昏沉沉點點頭,即便醒來,身體依舊沉浸在夢中那股巨大的悲傷裡,他擡手抹了把淚,卻發現臉上濕了大片。
祁揚呆呆凝視指腹間的水漬,困惑不已,自己居然哭得有這麼慘。而且他眼皮怎麼麻麻漲漲的,是哭腫了嗎?
宋景予:“你在衣櫃睡着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祁揚反應慢半拍地看了眼周圍,他的确在衣櫃裡,不對他是怎麼到衣櫃來的?
祁揚努力回想,噢,他來給嫂子送粥,沒想到制片人突然出現,祁揚擔心他深夜探訪宋景予的事被人添油加醋地傳出去,所以找了個地方躲躲。
不過……
祁揚目光移到宋景予臉上,嫂子怎麼也進來了?而且嘴上還紅紅的。
像是看出他的疑問,宋景予從善如流解釋:“我聽見櫃子裡有聲音,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在裡面睡着了。”
祁揚揉着眼睛,哈欠連連:“昊哥走了嗎?”
“剛走。”
宋景予退出去:“裡面睡着不舒服,出來睡吧。”
祁揚點點頭,扒着櫃門出去,左搖右晃站穩。
宋景予從行李箱拿完衣服後,回頭發現祁揚聳拉着腦袋,正小雞啄米似地打瞌睡。
宋景予拿着剛找出來的睡衣和一次性拖鞋,注視對方穿好的鞋良久。
“你要回去了?”
祁揚點頭,上前兩步,對着挂衣架淺鞠一躬:“不好意思宋老師,把你衣服弄髒了,但是我現在好困,明天來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