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各位野蠻生長的怪物一樣,能夠存活在忍者世界的植物也長得千奇百怪。
“宇智波是我們的同伴!”
正午之時,四個身影圍在一棵巨型怪樹下商讨監察計劃——絕對不能讓宇智波佐助離開視線,也不能讓他對木葉産生芥蒂。
“那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是。”
“是。”
領隊“鶴”在分配好各自的任務之後便帶着“兔”前往附近的村落——他們需要為隊伍購買補給所需的物品。
“啾啾——”
森林寂靜,鳥獸四散,時不時有幾隻走獸從不知名的角落穿梭而過,赤丸、犬冢牙和油女志乃同樣選擇了野獸的方式暗中監察宇智波佐助。
“啪嚓——”
或者說算是監視。
“嗵-嗵嗵-”
事實就是如此,即便一起經曆過戰鬥也不能結束對宇智波佐助的任務。
“他又消失了。”
鼻尖聳動,牙深吸一口氣,方向從南到北,直到靈敏的嗅覺追蹤到目标對象所停留過的位置和目前所處的方向。
“往東。”
這可是犬冢一族的家族秘術,在接下這個任務之前,牙是非常讨厭佐助的,木葉叛忍,襲擊五影,挑起四戰戰火的宇智波一族……想要羅列佐助的罪狀不要太容易,但這些并不能構成牙讨厭佐助的真正原因。
“汪!”
為什麼會那麼讨厭佐助?
對于牙這樣的人來說,理由非常簡單——誰會喜歡一個比自己強,比自己拽,還老是說話難聽的讨厭鬼,還有佐助這家夥從小就愛裝酷,隻會憑着他那張漂亮臉蛋讨好女生。
“往右。”
實際上呢!表裡不一,任性又頑固,脾氣還臭,總是看不起人。
“這邊。”
要一個陽光大男孩去喜歡這樣一個屬性相克的怪家夥,太難了!
“噓。”
犬少年撇撇嘴表示無奈,手指戳了戳赤丸的腦袋,就好像通過這個動作可以戳到某個斷了一隻手的吊車尾。
所以那家夥到底有什麼好?
直到如獸一般的瞳孔縮小,陽光照進心裡,牙才願意承認擺在眼前的事實,第七班的那群家夥都是一樣的任性頑固,無論是否背叛,就是願意為這麼一個人要死要活,付出了那麼多代價也要把他帶回木葉,甚至連相對正常的櫻也那樣。
笨蛋……
第八班雖然總是做些亂七八糟的小事,但同伴之間相處融洽、感情深厚,作為其中之一的牙,實在難以理解第七班那群家夥所謂的羁絆。
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是對宇智波佐助那麼執着?
“牙,走。”
真是敗給他們了……
“追。”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生命從出生開始就被環境、家族、血脈拴連,活在陽光之下的幸運兒看不見陰暗角落裡苦苦掙紮的倒黴蛋。
所謂理解?
那種東西隻有相似境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有其他人。”
第八班也好……
過去的第七班也好……
正是因為人間空蕩寂寞,那兩位傳說中的忍者才會因為注定的命運相遇。
“找到他了,”
由孤獨構築橋梁,沒有過去的怪物們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确認對方是否稱得上靈魂的半身,仇恨、死亡、黑暗這世界上最糟糕的東西都無法切斷彼此聯系。
同族血親?
那種瑕疵品可形容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在戰鬥。”
這就是命運!
是愛,是恨,也是痛苦構築的羁絆,進一步會死,退一步也會死,被保護在溫室裡的花朵不會理解那些野蠻生長,抱團取暖的異類有多痛苦,也做不到哪怕墜入黑暗深淵,也要共赴黃泉的窒息沉淪。
而真正的忍者,從來如此。
“嚓——”
打鬥聲從前方傳來,牙和志乃收斂氣息,悄悄藏身于樹後。
“嗵—嗵——”
右手快速地揮擊苦無,幾個穿着嚴實的忍者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地。
“【天手力】”
因六道之力誕生的輪回眼讓這位宇智波少年獲得了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可這份力量還需要不斷的實戰才能找到最佳的戰鬥模式,天手力不會消耗太多查克拉并且能夠與體術和幻術配合默契,恰到好處的組合能夠讓他幾乎在瞬間就擊敗敵人。
“【瞬身之術】”
空蕩蕩的衣袖,失去的左手确實帶來很多不便,但那對眼睛足夠彌補這方面的缺陷,少年彎腰下蹲撿起一柄苦無,從最開始他就明白離開木葉之後的贖罪之路必然是滿布荊棘與仇恨。
鳴人說過:“佐助,留在我身邊,木葉永遠會等你回來!”
安穩與榮耀都是假的,終究不是一路人,宇智波的未來注定是流亡黑暗,終生與孤獨、死亡相伴,隻是現在還足夠強大所以死亡與他暫時無關。
接下來又該去哪?
一邊收拾着掉落的忍具,一邊思考着未來的方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比如複興宇智波,再比如調查大筒木輝夜和黑白絕的消息。
宇智波帶土在水之國好像做過不少事情……
鼬曾經作為曉組織的成員也呆在雨之國很久……
一想到這些宇智波族人曾經踏足過的痕迹就感覺自己肩上滿滿重擔,少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要着急,一件一件抽絲剝繭,一定要把這些事情弄清楚,白絕、黑絕、輝夜、宇智波一族。
直到腳步遠行……
桀骜之鷹本該意氣風發,卻在經曆太多的愛恨得失之後重新選擇了另一條路,千難萬險,披荊斬棘,前路再難也要為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和彼此守護的未來負重前行,少年擡頭望向天空,那朵雲倒是有點像魚闆,不知道鳴人那家夥現在怎麼樣?斷了一隻手,恐怕對他來說很不方便,畢竟一直都是個吊車尾。
某個坐在書桌前,痛苦扶額的木葉忍者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鳴人!都和你說了!不要在這個季節吃棒冰!”
“小櫻!對不起嘚吧呦!”
……
“佐助剛才那招好帥!志乃,我想到一個新忍術,說不定能超越【牙通牙】和【獸人分身】成為王牌。”
小虎牙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微光,這時候的犬冢牙看起來就像個魅力十足的元氣少年,可惜這裡隻有志乃和赤丸,也就約等于無人欣賞。
“帥氣嗎?”志乃陷入思考。
“其實油女一族的蟲之秘術也有很多變化,為什麼施展起來沒有佐助的那麼帥氣?可是,寄壞蟲的攻擊明明也挺帥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原因在于……”啰啰嗦嗦、絮絮叨叨是志乃的一個臭毛病,牙早就習慣了志乃的這一點。
“赤丸!準備好了嗎?犬風車來喽!”
四肢伸展,赤丸的身體猛得在半空打了圈,牙居然把赤丸的前腳提起來,一人一犬面對面,開始原地模仿大風車旋轉,可惜最後由于慣性脫力被甩飛出去。
落葉飛舞,眼冒金星!
“這個不行。”牙和赤丸晃了晃腦袋,等可以平穩地站起來了,又開始胡鬧。
“瞬身!赤丸,快跟上!”
……
等志乃回神時,偌大的森林空蕩蕩一片隻剩下他一個人,墨鏡遮住了大部分表情,隻剩露在外面的細長眉毛高高挑起。
“牙?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