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滾滾,弓箭偏離射程,反而落在了野豬的身後。
沒有中……
哥哥,到底是蛇?還是豬?
“哼—哼哼——”
無效的攻擊惹怒了這隻壞脾氣的野豬,橫沖直撞地朝着想要傷害自己的弱者攻擊。
“砰——”
小孩放下手,再次睜開眼是站在野豬之上的俯視他的哥哥,黑色的長發,閃爍模糊。
是鼬……
現在的話,應該能幹掉那頭大野豬了。
比起野豬,現在應該幹掉…幹掉什麼?
“對不起,哥哥。”
弓箭孩童,少年兄長,野豬?太難了!
靶心的紅色被一次又一次的擊中,偶爾有脫靶,偶爾有墜落但下一次的趁勝追擊永不停息。
“啪—啪—咻”
宇智波族長的宅邸,庭院中心是揮舞着苦無射擊标靶的小小預備忍者,站在一旁的女士長發秀美、架着手撐着下颌,黑色的眼中是疑惑、擔憂。
這一招一式的犀利和熟練很奇怪但宇智波一族而言這并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壞事。
“要準備吃午飯了,佐助。”
“咻——”
苦無正中紅色靶心,隻是短短幾天之内就擁有堪比成人的精準射擊,努力決定天賦,但是…美琴媽媽走到佐助的面前,花色的手絹擦拭着面頰的汗水和手心的污漬,肉乎乎的臉頰和皺緊的眉頭。
沒有哪個母親會舍得孩子走上這一步……
“母親……”微微的反抗和嘟起的小嘴,是人見人愛的可愛。
“佐助可以不用那麼努力,你的父親和哥哥會永遠站在你身前。”
“我不想被哥哥甩在身後。”
“要是一直這樣做,我也許也會被佐助丢在後面,沒關系嗎?”
“哼,那到時候母親可以在家裡等我們,我會和哥哥一起,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忍者。”
“好的,那最厲害的忍者該準備吃飯了。”忍俊不禁的慈祥微笑,是隻有最溫柔的母親才會有的安心笑容。
“母親,我可以先吃點番茄嗎?”
“當然可以。”
“母親,我的箭筒為什麼不見了?”
“肩帶上次斷了,你父親之前拿去修了,等會回來可以問問他。”
“父親?”
正院的廊道上,小佐助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羞紅的雙頰,滿臉慕孺和期待。
“是的。”
番茄的酸甜和汁水的流動一下子就把期待裝滿胸腔。
初夏的風吹拂樹梢,庭院、緣石池塘,小小的佐助蹲坐在池塘邊看着水中自由遊蕩的魚兒,紅色的魚尾像絲綢一般柔順,透明又純粹,時而躲在衰敗的荷花根下,時而潛身于衰敗的淤泥上,或是為了掩藏他人的目光躲在石岸邊的縫隙裡。
“踢踏—踢踏——”
小孩咧開笑容,奔跑跳躍,快步緩行,恭敬又拘謹地站在庭院的邊緣,低下頭,雙手放在背後緊張地等待着……走過,沒有停留,父親的身影如山一般高大,原本嫣紅的臉頰失去期待,低下頭的表情又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佐助,久等了。”哥哥的手撫在頭頂,厚重又溫柔。
也許是小心思被戳穿,别扭又倔強的小孩擡起頭,“也沒有很久,就是剛剛才站在這裡,哥哥。”
站在身前的鼬沒有父親的身影那麼高大,也不會像父親那樣永遠刻闆嚴肅,全新的箭筒和箭矢被哥哥雙手遞交給自己,“貓婆婆那裡今天才到。”
“哼,我說的就是這個。”事後找補卻羞愧的面臉通紅。
“這是…”
和室的推門被拉開,父親半隻腳站在門檻的中間,體面、嚴肅和無意直視。
“咳,鼬,過來一下。”
抱着箭筒的弟弟看着哥哥進入和父親日常會談的房間,心裡隻有滿滿的喜悅,因為這個箭筒是之前他和父親兩個人的秘密而他也沒想到今日之後,能和他一起玩耍的哥哥将潛身進入木葉深不見底的根,成為連接宇智波與那一族的重要樞紐。
用背叛和欺騙聯系死亡的暗夜之鴉……
是即将十一歲的宇智波一族族長長子,絕無僅有的忍術天才——宇智波鼬。
“母親,為什麼父親隻關注哥哥?”
“鼬是長子,佐助是弟弟,因為是哥哥所以要承擔更多的責任,鼬必須走在所有人前面才能保護一族的未來。”
“但是,就算母親這麼說,我還是不明白。”
哥哥就是哥哥,為什麼一定要做那麼多的事情?為什麼永遠要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母親準備的午飯,最後也隻有兩個人食用,父親和哥哥從進入那個房間之後就沒有出來,小小的孩子背着大大的箭筒,穿梭在林野之中,就像當時面對野豬,這個力量至上的世界,隻有五歲的小小孩童也擁有面對比自己的體型遠超幾十倍的龐然大物的勇氣和野心,煙塵滾滾的在地上止住了後退的腳步,眼神犀利,決不後退。
這才是一個宇智波應該擁有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