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混亂了……
“就再也沒有屬于我的。”
為愛而生的宇智波一族注定與愛分别,從很久以前父母雙親皆已死去到後來,埋葬所有血緣同宗族人的屍體。
“鼬死了。”
死去的鼬帶走了存活之人所有的信仰,隻是為了追逐哥哥的死亡,就毫不猶豫的抛棄一切,第七班、木葉隐村、同伴、老師,甚至所有、所有隻是在失去左臂後還能重新站起來。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隻是為了能在站起來之後再次大步地往前走,泥濘之時,隻是猶豫就在沉默裡被束縛…是腳被制止。
她說:“白眼看到一切,從過去到未來,隻要我還是有用的,我也希望留在你身邊,成為你哥哥的…替代品,替身,傀儡,什麼都好…别放棄我。”
雨夜之中,發如絹絲而下,想聽的話或許從未改變,黑發少年同樣垂着腦袋低頭俯視,紅色的寫輪眼和紫色的輪回眼藏着各種說不出的…的自嘲。
鼬嗎?
宇智波鼬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是被現在的木葉承認的英雄,誰能代替他?雨水順着少年濕透的發絲滴落到地上,心中隻剩荒涼一片。
“宇智波佐助,拜托。”
少年的表情似哭又似笑,紅色的眼睛在雨水的浸潤下變得濕潤,他俯視着趴在地上的身影,就像看着那個晚上的自己。
那個晚上到鼬到底想了多少次?
“不要碰我,讓我冷靜一下。”
最後的宇智波退卻腳步,擡起頭,僅剩的右手掠起濕透的劉海,那張漂亮的臉蛋鉛塵不染,滿藏絕望。
“别走。”她的挽留正與大雨融洽,
也是恨意讓人的情緒失控到與大雨同化。
“不要靠近我。”
“轟隆——”
“不要看着我!“
“轟隆——”
“不要想着我又想着别人!“
“轟隆——”
“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轟隆——”
“你們到底要我怎麼辦?到底要背叛我多少次,到底折磨我多少次才會滿意!”
手垂落到地上,連同體面一起被撕碎,還有那些被掩蓋的虛假和平,可是與少年瘋狂截然不同的是地上的白眼依舊在讨好地微笑。
“我愛……”
“我恨你。”
就是因為恨,才會在搖晃的時候不斷質問。
“轟隆——”
“讨厭你。”
正是因為厭惡,才無法接受擺在面前的現實。
“隆隆——”
怎麼能笑得出來?
“我說,我恨你啊……日向。”
那些人沒有說假話,離開木葉的忍者這輩子都不會回歸,屬于木葉的忍者此生都沒可能擺脫,橋是橋,路是路,用仇恨和死亡構建的關系比白紙還容易破裂,放下尊嚴讨好自己的仇人,舍棄未來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怪物……
“回去吧,我接受。”
“我對你的……”白色的眼睛不知道倒映着屬于誰的眼淚。
“從來都是我對你的感情!”
随同雨水一起被洗刷的除了少年的真心還有他的眼睛,如同曾經苦苦追尋哥哥身影的自己。
鼬,一定想過很多次要不要殺掉那個無能的弟弟,或許,與其痛苦的活在世界上,早早死去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隻是失落太多。
“又要說愛嗎?”
從頭到尾被丢下的人,根本不是其他,從來能剩下的也隻有的血色之夜被哥哥逼瘋的自己。
“可是你從未選擇我,也不是真心的期待我,甚至從來都不在意我,如果不愛我,為什麼要欺騙我?”隻是看着那雙注定空洞的白眼,寫輪眼的絕望突然從三輪跳躍到萬花的赤色,恨意無法停止,隻是注視,就想起死前的鼬也是這樣靠着額頭,在最近的距離說愛,又在最遙遠的距離說相信自己的所有選擇……所有的選擇都變成了錯誤的答案,“你代替不了任何人,如果覺得活着太痛苦,可以隻選擇我嗎?”
“轟隆隆——”
“隻選擇我!隻看着我!隻能……愛我!”
雨水的冷漠幾乎浸沒了心髒所有的跳動,近在咫尺的血紅眼睛在無數變化中變成了烙印在心裡的一朵花,坐在石頭上的白眼隻是流着淚,就目睹面前的宇智波少年收斂所有尖銳,等乖順了所有眉眼。
“我願意殺了你,背負一切。”
愛和恨早就颠倒,或許是太過病态,黑發少年隻是感受着他人的體溫、撫摸、挽留,就笑着任由鮮血染髒自己,鷹墜毀于地,如貓乖順,比狼執着。
她的眼淚始終:“那樣…你我之間就隻剩痛苦。”
“從來如此,”直到手重重地扣住白眼忍者的腦袋,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日向,都是白眼一族的過錯……”
對她的感情,就像那時候的鼬。
“好。”
彼此相抵的額頭正在以一種更加扭曲的方式審視着兩族的仇恨,為愛而生的宇智波一族最後死于以血脈為榮的日向一族,白色的眼睛倒映着血紅之眼的憎恨。
終究還是無果。
雷聲漸漸休止,留在樹下的除了雨滴還有眼淚,隻是用手擦拭十七歲少年依舊稚嫩的面容,她說:“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到底是雨水還是眼淚?宇智波佐助是冰冷的,連同眼淚一起都讓人覺得刺骨得徹寒,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才能救贖自己的罪孽。
“也不需要你的憐憫。”
可是宇智波佐助不是。
直到右手無力地擺在身側,她說:“未來…就這樣了嗎?”
“這些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寫輪眼的紅如同彼此仇怨的關系一樣深刻,白色的眼睛倒映着宇智波佐助逐漸被鮮血和嘶喊染紅。
“隻要回去,隻有回去,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為什麼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喜歡的人。”
為什麼要永遠被關在籠子裡?
“想要的答案。”
為什麼最後還是隻能選擇放手?
“從來都不是我。”
“轟隆隆——”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