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時而伴随讓人觸動不已的雨夜,燈火闌珊,緩慢到近乎消失的呼吸,腳步…和眼睛一起藏在了最隐秘的角落,駐足不前。
日向一族的院落有很多被隔離開來的小院落,烏雲遮月,雨水打落枝頭,噩夢,呼吸急促不安,汗水濕透發根。
雛田,請你再考慮一下。
雛田,你真的也是這樣覺得的嗎?
雛田,或許我……
雛田,我們……
雛田,要幸福。
白色的閃電劃破天際,幽暗的空間,長發像海藻一樣四散在潔白的被褥上,呼吸與思維重歸現實,重疊的幻影倒映在玻璃上,躲在溫室裡的傀儡人再次睜眼。
是已經獲得自由的自己,和依舊一無所有的天花闆。
“喵,喵,喵。”
冷風呼嘯,推窗不知何時打開,小小的黑色身影蜷縮着身體蹲坐在窗沿,孤獨又頑固。
“轟轟轟——”
然後又是一陣轟鳴的驚雷,兩個月大的小奶貓一瞬間炸了毛,金黃的瞳孔在黑夜中閃爍微光。
“不要…走。”
九月份的木葉很少會有這麼大的雨,沒有開燈,隻是靠着眼睛就足以辨别整個房間的布置,房間裡擺放的東西不多,放在窗台邊的是正在編織的紅色圍巾,空蕩有序,重新開始。
“不要怕。”看清一切之後是毫不猶豫地撫摸。
“嗄!”應激之後隻有自我保護的本能。
雛田伸出的手卻被貓咪拒絕,抓撓,啃咬,不知疲倦,忘記傷痛,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小的溫暖放置在在自己的懷裡,樹影在狂風中婆娑身姿,雷聲,雨聲,閃電,黑影,鬼魅蹤影,此時此刻卻最害怕手心裡的貓咪逃走。
脆弱又充滿溫暖,恐懼卻永遠新生,貓咪果然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動物。
“小黑。”
未來一定會幸福的。
心跳沉沉又壓抑,紅線卷成的毛球從籃子中滾落到床鋪上,手上的鮮血汨汨不斷地變成點綴蒼白的落梅。
"噼裡啪啦——"
白色閃電再次照亮昏暗的室内和迷惘的真心,躲在被子裡的小黑瑟縮着發抖,風從縫隙之中吹散溫暖,于是貓咪的主人隻能選擇關上了近在咫尺的窗戶。
風聲、雨聲、落葉枯敗從此刻與煩惱一起消失無蹤。
窗邊的一朵雛菊落下,細長的發絲像面具一樣遮住了蒼白又脆弱的真實面孔,小小的,溫暖的,讓人無比心動的溫柔,閉上眼,所有無人知曉的美好随着雷聲一起入夢而來。
"哒—哒哒——"
雨沒有停,幻影消失,隻是腳步走遠了……
“汪汪汪!”
“汪!嗷!汪!”
小小的黑貓蜷縮在籠子的一角,粉嘟嘟的肉墊捂住眼睛和貓耳,掩耳盜鈴,遮掩驚恐,除了這小小的庇護所,周圍都是無比巨大的……
“喵~嗚~”
“赤丸,看着它,但是不準欺負它。”
“汪!”是體型巨大但傻呵呵的赤丸。
于是兩隻幼稚的“大狗狗”,同時呲牙咧嘴地朝籠子裡那隻調皮壞貓咪“禮貌微笑”。
喵嗚~
木葉隐村是個很大很大的忍村,忍村由忍者構成,忍者又因血脈組建各自的家族,秘術傳承,生命流淌,查克拉變成了全世界忍者的特有文化。
火之國,水之國,風之國,土之國,雷之國,從大名、地主财閥手裡毫無理由戰鬥的雇傭兵,到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結盟。
以心轉身之術作為秘傳,研究植物藥理的山中一族。
以秘傳影子模仿術為根基,靠養鹿制藥發展的奈良一族。
以秘制藥丸、倍化之術、肉彈戰車、針刺肉彈戰車、局部倍化術、超級倍化術等家族秘術忍術代代相傳的秋道一族。
豬、鹿、蝶為代表聯盟成了主要負責維護整個木葉醫療系統的三大家族。
而猿飛一族、志村一族、轉寝一族、水戶一族絕對擁護千手一族的理想,永遠傳達火之意志。
構成木葉開始的元老家族有很多,有些淹沒在人海裡,有些葬送在死亡中,比如千手一族舍棄姓氏和榮譽僥幸留存,比如曾經的宇智波一族作為木葉的警備部隊維護治安最後卻死于内亂。
以盟約為誓言卻又因利益勾心鬥角、彼此欺騙、相互折磨,所有蠱中之蟲在喪失理智之後獲取最讓人惡心的和平,然後越來越多的家族陸續進入這場蠶食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理想的盛宴。
各自為鄰,各居其位,各自結盟,彼此牽制。
權和利從最開始就讓夢想與期待變成謊言,掌權者的本末倒置讓曾經的木葉也早就變得千瘡百孔,不堪入目。
自以為是的和平和守護……
後來火之意志愈加壯大……
千手一族四分五裂為了理想徹底消失在現實之中,春野一族、波風一族……
破裂、新生、重組,然後繼續吸納……
日向一族為木葉提供絕對的經濟支持。
油女一族以馭蟲之術作為遠超暗部的情報和暗殺派系。
犬冢一族是與忍犬相伴的天生嗅覺感知型忍者家族,獸醫院,馴獸部隊,所有與獸有關的東西都被壟斷。
……
于是到了現在,一族成了構成一村的單位。
書卷翻頁,腳步再一次消失在走廊盡端。
和平又成了可笑之極的謊言……
“花姐,沒有那麼嚴重吧,隻是被小貓撓了而已。”牙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滿臉迷茫的看着排列在桌上的針管,繃帶,棉花,藥劑,“雛田,還可以嗎?要不然還是走吧。”
“牙,如果你真的很無聊可以去外面接待病人,而不是在這裡搗亂。”作為犬冢一族出名的智腦,犬冢花的理智冷靜與同族的絕大部分族人都不一樣,也許确實是有遇到過很特别的人,所以才會想要變成他的樣子,即便那份感情已經變質,溫和的眉眼在淩厲之後繼續遮掩,“等會兒要再打一針。”
“雛田?”犬冢牙像一條小狗一樣蹲坐在旁邊,安安分分的看着姐姐給自己的同伴“上刑”,刺鼻的味道,尖銳的針孔,疤痕,咬痕,果然貓咪這種古怪的生物是不可能比得上狗,尤其赤丸是最厲害的狗,“雛田,我媽媽那邊有很多剛出生的幼崽,如果你喜歡……”
“牙,沒事的,可以把小貓帶過來嗎?”日向雛田在治療之餘看着犬冢花越來越黑的面孔,決定人為制止牙的過度關心,“它剛剛出生不久,請溫柔一點。”
于是犬冢牙乖順腦袋走到赤丸身邊,小貓很小,甚至比小時候的赤丸還要柔軟,張牙舞爪的喵喵亂叫,拎着後脖頸的牙小心的将貓咪放到主人的懷裡,看着貓咪脖子上熟悉的銘牌——日向……
原來是甯次的。
“花姐姐,我沒有養過貓,它有時候會突然像這樣,到底該怎麼照顧這個孩子?”黑貓躲進了雛田的手心,沒有叛逆隻剩乖巧溫順。
“也許是因為失去母親,像這樣的小貓隻靠自己很難存活,飲食,居住環境,安全感,氣味,貓咪這種生物并不是忍者飼養的首選,你可以好好考慮牙的建議。”犬冢花的視線輕瞟了旁邊滿臉愚蠢讨好的弟弟,于是非常有眼力地接受牙的期待。
“但是,它…很可愛,我想把它留在身邊。”
“好。”可惜期待告吹。
窗外的雨依舊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犬冢花一句一句說着關于照顧幼崽的各種事項,長發的貓咪主人無比耐心又認真的聆聽每一句,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時而平靜,侃侃而談,全神貫注,溫柔又陌生。
有風從窗戶穿堂而過,帶着莫名的花香和昏昏欲睡的溫柔,總是有人會聽見自己說的每一句話,總是會溫柔地看着自己,牙的獸瞳在呼吸之中變大又縮小,藏在寂靜裡的心跳聲随着噔噔噔的波動不停。
真的有點,非常喜歡……
“就這些,如果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讓牙來找我,鞭子和糖都要恰當的給,一味的縱容隻會教養出一隻傷人傷己的猛獸,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