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五條悟等人回到幼兒園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小女孩正在和廣田智子争執些什麼。
伏黑惠見狀,立刻就要沖過去,卻被五條悟一把揪住了衣領。
“别急别急,那就是津美紀吧?讓老子看看,的确是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呢。”
伏黑惠轉頭瞪着五條悟:“放開我!”
五條悟放下伏黑惠,用力按着他的海膽腦袋:“你現在過去也無濟于事,相信老子,嗯?”
伏黑惠看了看五條悟自信的笑容,慌亂的情緒竟慢慢平複了下來:“……嗯。”
在五條悟的指揮下,三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一面牆的後面,一起蹲了下來,偷聽着伏黑津美紀和廣田智子的交談。
夏油傑滿頭黑線,小聲問:“悟,你這是在做什麼?”
五條悟用同樣的音量回答:“考察家人的話,對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能看到最真實的一面吧?”
伏黑惠蹲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中間,緊緊抿着嘴巴,攥着書包肩帶的手指已經有些發白。
“放心吧。”夏油傑指着自己的眼睛,“悟有一雙好眼睛,就算隔着牆,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你姐姐被欺負了,悟會第一時間阻止的。”
伏黑惠稍稍松了口氣,但依然憂心忡忡——這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倒是像一個孩子了。
“噓!”
夏油傑還想說些什麼,被五條悟用“噓聲”阻止,牆背後争執的聲音大了起來。
廣田智子的聲音十分的不耐煩:“我說過了,伏黑他挑釁了同學之後就自顧自的跑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這兩位小朋友都可以證明!”
“我們聽見伏黑喊了句‘快躲開’,叫我們追上去,就自己跑掉了。”一個小孩子說道。
“不會的!小惠答應過我會在這裡等我來接,就絕對不會自己離開!”伏黑津美紀稚嫩的嗓音十分堅定。
“小孩子别胡攪蠻纏!”廣田智子的耐心快到極限了,在伏黑津美紀面前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我聽說你爸媽都跑掉不要你們了,說不定伏黑也像他父親一樣跑走了。與其在這裡和我浪費時間,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
廣田智子的聲音充滿惡意:“為什麼他們都不要你!”
五條悟的視線裡,伏黑津美紀如遭重創般的,臉色瞬間慘白。
伏黑惠在廣田智子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沖了出去,這次五條悟沒有阻止。
夏油傑沒有起身,他擡頭看着藍天:“真惡心啊,悟。”
“啧。”五條悟懊惱的揉揉頭發,真是搞砸了。
他原本想讓夏油傑看看人間的真善美,結果忘了這家幼兒園還有一類夏油傑最讨厭的人——會産生咒靈的猴子。
“津美紀!”伏黑惠張開雙臂擋在了伏黑津美紀前面,怒視着廣田智子,“道歉,和津美紀道歉!”
“小惠!”津美紀驚喜的睜大眼睛,伸手把伏黑惠牢牢抱住。
伏黑惠感覺到脖子上濕漉漉的——那是津美紀的眼淚。
怒火被一桶水澆滅,很快化為了寒冰。
伏黑惠沒有溫度的視線冷冷的注視着廣田智子:“收回你的話,給津美紀道歉。”
廣田智子後退了半步,她竟有些害怕一個五歲的孩子。
但很快,她就為自己的恐懼感到羞惱。
廣田智子想起了眼前這個不過是連父母都沒有的小孩子,就算真的受了委屈,也沒有人會為他出頭。
“我說錯了嗎?伏黑,我早就覺得你不太正常了。走在路上,你會莫名其妙的繞一段遠路;看着空氣時,有時會露出驚恐的神情。平時不與同學交流,孤僻陰沉,今天又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老師建議你的父母帶你去精神科看看,哦……你沒有父母了,那還真是遺憾。”
廣田智子的嘴巴一張一合,一句又一句傷人的話化作一道道鎖鍊,将伏黑惠一圈圈的纏繞。
廣田智子隻覺得快意,生活裡受的委屈,發洩到一個孩子的身上。她突然發現,原來小孩子也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特别是像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這種,沒有父母保護的孩子。
“夠了!”伏黑津美紀紅着眼睛,堅定地站到伏黑惠旁邊,“小惠隻是不善于表達,他是個好孩子。你根本不配做一名老師!我要去找你們園長!”
廣田智子的神情扭曲,她受盡欺壓還留在這裡,就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如果驚動了園長……
她雙手握拳,血絲爬上眼白,理智之弦即将斷裂。
五條悟在牆後看着這一切:“她快要動手了,傑。”
所以,你會怎麼做呢?
夏油傑無奈的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五條悟,拿出剛收服的咒靈玉,一口吞了下去——相當惡心的味道,和産生這個咒靈的廣田智子一樣惡心。
伏黑津美紀看着面色猙獰的廣田智子,有些害怕。她牽起伏黑惠的小手,似乎想從裡面汲取力量。
這個家就剩下她和惠兩個人了,而她是姐姐,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伏黑津美紀深吸一口氣,牽着伏黑惠向園長辦公室走去。
“臭小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一定要和我過不去!!”廣田智子揚起手,狠狠的向着伏黑津美紀打了過去。
津美紀看着打向自己的手掌,害怕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