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被眼前這個醉得一塌糊塗的人驚得呆愣了數秒,然而真正讓他如此驚訝的不是中也突然親了自己,而是因為過于親密的距離與那個帶有甘甜信息素的吻明确地告訴了他,中也的第二性征是Omega。
嬌小的身材、脖子上從不摘下的皮項圈、令人分心的淡而香甜的信息素,自己早該猜到的。
這些情況如果出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立刻就會被懷疑是Omega,但因為他是中原中也,那個戰力強到令人膽寒的中原中也,以至于沒有人會去胡亂猜測和讨論他的第二性征,包括太宰治在内。
不過眼下,太宰已經知道了中也是Omega,這個千真萬确的事實。
還未等太宰回過神,中也就已經重新趴回桌子,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地繼續睡覺。
打量了下一醒一醉的兩個人,紅葉指着太宰,用開玩笑般的口吻喊道:“老闆,給他煮一份紅豆飯*。”
萦繞在自己鼻尖的酒香味似乎正在變濃,太宰察覺到,自己身旁這個醉鬼正無意識地向四周散發着信息素。
空氣中來自同一個人的信息素濃度隻要達到某個值,就可以被區分出性别。
考慮到酒吧内複雜的情況,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太宰不得不同樣地釋放自己那更為濃郁且更具穿透力的Alpha信息素,試圖來掩蓋中也那較為柔和的味道。
主動釋放Alpha信息素,這一舉動在同為Alpha,而且并未察覺到中也信息素的紅葉眼裡,就意味着挑釁。“所以遊戲繼續?”紅葉也開始釋放自己的信息素,來回應太宰的“挑釁”。
真是幫了大忙。
随着空氣中Alpha的信息素越來越濃,中也釋放信息素的行為終于收斂了起來。
太宰回過頭一臉輕松地朝紅葉擺擺手,“不用繼續了,因為……這個遊戲從一開始就是你安排好的騙局。”
“哦?是這樣嗎?”紅葉頗有興趣地端起酒杯,打算洗耳恭聽。
太宰收起微笑換上了難得的正經表情,“目的就是讓我們四個人說「真心話」。紅葉小姐應該早就知道鬼牌與其他牌的不同之處了吧。永遠倒數第二個抽牌,不僅不會讓其他玩家發現你知道鬼牌是哪張,還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抽到鬼牌。之所以你會在剩下廣津先生、你還有我的情況下定新規則,就是為了讓這場遊戲至少有一個人說「真心話」,而你最希望的就是由我來說。在隻剩你我兩個人的時候,通過之前那局的結果,你擔心我也看出了鬼牌與其他牌的差别,所以才沒有事先定新規則。”
太宰說着拿過紅葉随意擺在手邊的鬼牌,仔細觀察起印有玫瑰花紋的牌背面,“如果我的推斷不正确,那我們就繼續玩下去,不過鬼牌得換成另一張。”
在鬼牌背面左下角最邊上的一朵小玫瑰花上,有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黑點。
紅葉低頭看向酒杯中那所剩無幾的暗紅色液體,“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麼就結束吧。”杯中的紅酒被一飲而盡,紅葉把梶井的錢包扔給酒保,目光置于熟睡的中也,“我負責帶廣津先生和梶井回去,中也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
“你們不是搭檔嗎,帶沒法行動的搭檔回據點是義務。那麼我先走了,明天見,太宰君。”隻見紅葉迅速拿起腳邊的紙傘,指揮着金色夜叉一手抓起一個人,快步地走出了酒吧。
明明是擔心中也會吐吧。看穿紅葉心思的太宰無奈地拿起中也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在酒保的熱情幫助下,太宰背上蓋着外套的中也一搖一晃地走出了酒吧,臨别時還被強硬地塞了一份紅豆飯。
“你聽我說啊,太宰……”整個人脫力般地趴在太宰背上,彎着頭将下巴靠上太宰的肩膀,在回中區據點的路上,因步伐的颠簸而再次醒來的中也借着酒勁開始發起了牢騷:“前幾天我聽見有成員在讨論我的帽子,說是不适合我。可這帽子是我特地找人定制的,怎麼會不适合我……”中也就這樣在太宰的背上支支吾吾地吐了一路的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