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車一路疾馳,從車窗往下看去,路過一片鱗次栉比的高樓,形态各異的玻璃幕牆籠罩着大樓,在飛車高速行駛間映射出一條條炫目的光芒。
這裡居住的人口十分密集,自從來到達倫星,路過的飛車都多了不少。
卡米爾校長簡單地把向導學院的收費情況告訴了元旭,成功看到原本歡快喝飲料的小孩臉垮了下來,他心情一舒暢,光腦處理校内事務的手速都變快了不少。
閑着沒事,突然想到小孩的精神體,來了點興趣,“诶,小猴子,把你精神體給我玩會。”
元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一想到自己被迫欠下的巨款就絕望。
嗯?我是被白了一眼嗎?
卡米爾震驚,差點氣笑,這沒良心的小孩,自己專程跑來接她,體諒她沒錢讓她貸款入學,還專門給她沖飲料,就這麼對他。
他難得反思:難道是自己逗得太狠了?
元旭正安靜坐着,一隻紅色的狐狸突然出現在桌面上,它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優雅地在桌上來回踱步,濃密柔軟的尾巴在她面前晃啊晃,她不由自主把眼睛盯在那毛茸茸的尾巴上。
狐狸一躍她面前,腿邊圍着尾巴矜持坐下,擡起下颌看着她。
可惡!居然用這種手段。
她無奈地看了一眼此時正閉目休憩的校長。
一個藍色小水球從她手裡出現,水球飄飄悠悠落到狐狸頭上,在它頭上跳了跳後安靜地待着不動了。
狐狸得手後立馬無情起身,載着小水球凱旋而歸,卡米爾睜眼,捏了一下水球,新奇之餘似乎覺得手感不錯,換隻手又繼續捏捏,左右開弓頗有點愛不釋手的樣子。
水球乖巧地任由他捏來捏去。
元旭往後靠坐着,面無表情看着自己精神體被捏沒有任何感想。
講實話,她也覺得這就是個玩具。
卡米爾開始抛着水球和狐狸玩耍,對着元旭道:“精神體的進化具象化有遺傳因素、情緒波動、外力召喚三種方式,你家裡有人是水母嗎?為什麼會變出這種東西?”
“不知道,我一直是孤兒。”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精神體會是這種動物。
畸變水母,看起來不像正常動物,倒像是……現代網絡上有段時間比較流行的“史萊姆捏捏”、“水晶泥捏捏”什麼的,和自己的精神體就很像,她在孤兒院的時候有段時間還倒賣過這種玩具,去批發市場三毛一個,拿學校門口可以賣五塊,一本萬利。
等會……元旭表情複雜,不會是因為這段經曆就變出這種精神體了吧。
卡米爾聽到她的話後,看向她,她眼裡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情緒,仿佛一直是孤兒這件事,對她而言已經習以為常。
“精神體一般不能随意對待。”他對元旭說着手裡動作卻沒停。
“當精神體被其他人觸碰到的時候,作為主人,腦域中也會産生波動。因此除了親朋外,有些人對于别人觸碰自己精神體視為冒犯和挑釁。”
……什麼波動?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說着又撇了一眼元旭道:“當然,身為腦域等級為0的你自然沒有這種煩惱,并且你的初生精神體也比較結實。”
她偏頭看向窗外,等級為0。
普通學校排斥她,向哨學院也不需要她,元旭明白這樣的等級在這個世界意味着什麼。
到達向導學院後已經是晚上。
校長沒從大門進,直接從空中嚣張地越過校牆警戒停在廣場。
飛車門朝兩邊打開,校長翹腿坐着對外面早就等着的兩個學生道:“你倆負責把小學妹帶到童主任那去。”
元旭剛一下車,飛車就迅速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兩名學生穿着相同的白色制服,胸前橙色徽章花紋典雅,雕琢精緻,其中男生身高腿長,金色發絲整齊後梳,走上前對着她道:“請跟我們來。”
另一名女生唇紅齒白,眼角含笑地走到她另一邊,“學妹你好啊,你看起來好小啊,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元旭。”
“名字真好聽,我叫徐可安,這位是賀岩,我們都是學院四年級的學生。”
“學長學姐好。”
天色漆黑,一進入向導學院,卻亮如白晝。
在天際暮色中,遠處哥特式建築的尖塔刺破淺灰色雲層,塔樓間交錯着熒色的石砌回廊,校内四散的燈光映射着,整座學院在夜幕中散發着莊嚴而聖潔的氣息。
對于自己的外貌和來曆,兩位學長學姐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神色。
将她送到教學主任辦公室後就告辭了。
一名面容溫和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
“元旭是吧,你過來。”童鑫讓她坐到自己辦公桌對面,他收到校長消息後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把光腦文件接收鍊接頁打開。”說着他把自己光腦上的資料發送到元旭光腦上。
密密麻麻的資料,數量之多,她把屏幕拉到最大都半天拉不到底。
“這些是?”
“星聯中心學院八年教育課本,每科包含必修和選修,每一年的科學課、藝術課和素質拓展課程的資料也在其中。”
“這些都要看完嗎?”星際小學生真不容易。
“不僅要看完。”他擡眼嚴肅地對着她說道。
“你還要在三年内把所有課程全部考核合格,才能拿到中心學院的結院證書。拿到證書後方能在向導學院申請學籍,正常學習、生活、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