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滿正窩在辦公桌裡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反正不是在辦公。
蘇之聆歪頭瞧見了一角,好像是一張卡片,果然還是年輕,有心思搞這個。
“找我有事?”他把卡片往桌面的某本書底下推進去。
“麻煩你看一下我轉發給你的郵件。”
程滿聞言,打開電腦,點擊郵件看了起來。
五分鐘後,他一臉戾氣地站起來,幾步就掠過她,走到門口去拉門。
蘇之聆反應過來,跟上去,“你幹嘛去?”
“我去找梁律。”
“你别沖動。”
一眨眼功夫,這家夥跟陣風似的已經走到外面長廊去了。他還知道避開公共辦公區域,往偏廊走。
蘇之聆小跑追上去,見喊不住他,沖到他前面去攔。
他一生氣就顯現出幾分少年氣來,原來那些強裝的老成模樣全都現了原形。
蘇之聆索性上手抵住他的胸膛,“我們商議一下再去找他們好好聊聊。”
幸好走廊上沒什麼人,蘇之聆拉扯着她往一旁的拐角走。
二人聊了一會兒,決定讓程滿去找梁律探探口風,而蘇之聆去找小欣問問原委。
她把人留在拐角處,看着他慢慢消了那一瞬間上頭的怒氣後才把人放走。
年輕人沒什麼經曆,又加上嫉惡如仇的個性,很容易沖動。
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不可聽信一面之詞。
蘇之聆找到了小欣,聽對方紅着眼睛描述完了全過程,一時間有些拿捏不住。
梁律對她的騷擾沒有實質性地傷害,甚至連他們倆的聊天記錄都是很正常的交流。
作為領導的梁律在下班後讓實習生小欣送她回家,第二日再請對方吃飯答謝。
偶爾在微信上發些關心的話語,詢問關于上次代言人事情的後續,以及在工作上的一些指導。
要說有點兒越界的地方,無非就是在周末二人還相約出來喝過一次咖啡。
蘇之聆看完他們倆的聊天記錄後覺得無從下手,她小心詢問:“小欣,或許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欣低頭沉默良久後,再擡頭時眼淚就掉下來了。
“好好好,咱不哭。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我也是沒看出問題才這樣問的。”
蘇之聆覺得手足無措,同為女人,她都多少年沒有哭過了。
這乍一看,多讓人揪心啊。
小欣吸着鼻子,“之聆姐,他不會留下證據被人看到的。就像是之前代言人的事情一樣。”
她哽咽着,聲音裡有哭腔,“他會在沒人的時候,貼我很近。會在聊工作時無意間觸碰我身體。他會用領導的職權要求我為他做一些看着很平常卻很暧昧的事情。比如讓我送資料去他家裡,或者幫他買私人用品。”
“我曾經想過錄音和錄視頻,但是都沒有用。他的語言沒有任何問題,肢體接觸也很短暫。但是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很有暗示性。之聆姐,你明白嗎?”
蘇之聆她不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她一般覺得不舒服就怼回去了,怎麼還能生生受着呢?上一次在小花園看見梁律和小欣時,她就想沖過去了,要不是程滿攔着……
她突然開始擔心程滿那邊來,梁律可要比他多吃十年的飯。
蘇之聆安撫好小欣,給程滿打電話詢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