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發現了,西野瞳每次開車帶他去釣魚就故意路過陵南的校門口,大聲說:我好喜歡你的母校哦。
仙道彰隻記得自己扭過頭不想跟她說話。
是田岡教練!西野大驚小怪的說。
他忍不住轉過頭去看,卻看到西野瞳充滿笑意的眼睛:“阿彰,你真可愛。”
仙道彰用力吸口氣,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後來他和西野分了手,最生氣的也是他的老教練。
田岡茂一教練都要用力打他幾下:那麼好的女朋友你說放就放,仙道你個臭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是啊我到底在想什麼?
他真不知道西野會有那麼大的脾氣,回去以後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近乎歇斯底裡,她反複的問你是不是不愛我,是不是?!
仙道彰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原來她的喜歡和愛是那麼沉重的事情。
提出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後,西野也沒多說就搬出去住了一陣子,他收拾了一下家裡的東西,看到了她皮夾裡的那張照片,腦子裡有根弦啪的一下繃緊後斷裂了。
她也許也不是那麼愛我。
那張泛黃的冷峻少年的照片,隻是一個契機。
他分手了以後他時不時會跑去去高中時代的魚住學長家裡歎苦經,她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我。
魚住學長切着生魚片,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仙道彰自讨沒趣就收拾了一下漁具揮手跑路。
臨走魚住說了一句:當年田岡教練總是說你不是沒原因的。
分手以後他變得越發的閑雲野鶴,時不時的就跑魚住學長那邊去坐坐,光顧一下生意,後來幹脆把高中時期住的公寓又租下來盤了家漁具店,雇人看着,自己投資意外賺了一筆,徹底财務自由以後越發的遊手好閑。
去年田岡教練不小心摔斷了腿,坐着輪椅都要去陵南帶他的籃球隊,他實在看不過去就去幫了幫忙。
結果被他的老教練狠狠罵了一頓:你前女友早就過來看過我了,還說你挺忙的抽不出時間,我就知道你跑去參加釣魚比賽去了!
仙道彰真的挺無語的,他前女友分了還管包售後服務的嗎?
想想挺心累,自己去醫院的時候想的好好的,把人接出來送回去和她好好談談,結果被湘北那兩個人一攪和,搞得他瞅着小瞳臉色也不好,都要被他們氣死了。她大概率也不想和他說話。
他去和西野搭話,她完全不想搭理他。看他都是一臉嫌棄,隻有對着櫻木才有點好臉色。
好嘛,那麼多年他總覺得她喜歡流川楓是不是假的,她明明應該喜歡的是櫻木才對,看看澤北那家夥一樣不給好臉色。
前男友這種東西,徹底沒救了吧,他居然覺得西野不給澤北好臉色有點酸爽。
他自己開着她的車來到了魚住學長的店裡蹭晚飯吃。
魚住純一看這人過來就是來唠嗑的,最近一陣子唠嗑前女友的次數又開始多起來了,魚住的老婆聽了都搖頭,私下和他說這不是很看的明白嗎?他還愛啊,不然呢,兩年沒去找新女友,給他介紹了都不歡而散,多半是自己都沒想明白怎麼回事。
他學長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怎麼就不知道有可能是她怕給你太多壓力了對你太克制。克制的太久你又是這幅漫不經心好像對她也沒太在意,談戀愛不是打籃球,你讓她三個她也投不進幾個三分球。
你不去問清楚,怎麼會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仙道彰,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她兩年沒有再談戀愛,你覺得她在想什麼?
已婚青年魚住純不懂仙道彰每天遊手好閑是為了啥,但是他談過戀愛結了婚。
喂,仙道彰,女人是不會一輩子等着你的。魚住學長如此說。
仙道歎了口氣,要不是最近幾天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他大概也不會死灰複燃覺得她還愛他。
她看她學弟的那個眼神,确實也不是那麼回事,談過戀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不是墜入愛河的眼神。
自己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仙道彰,你在想什麼,你電話不接?”魚住純唠嗑了幾句覺得仙道這人什麼都好,有時候就是想太多,談戀愛又不是打籃球我讓你三球我還能赢,雖然說錯過了一個還有下一個,他看着仙道這兩年也沒考慮再找,估摸着他還想着姑娘呢。
仙道彰低頭一看,田岡教練,馬上笑不出來了,老頭找他肯定要念叨半天,這些年田岡茂一的腰也不太好,都是年輕時候的舊傷。
基本上是找他去帶帶現在的高中小孩。
估計又是嫌棄他到處摸魚不去他那兒看看。
他的老教練告訴他,有群潛水的大學生在陵南附近撈起了一塊手表,上面刻着鋼印,還客制了姓名和生日。
姓仙道的人确實也不多,而且還有出生年月,對号入座,找到手表的主人真的不算太艱難。
況且陵南附近還有一個當年很出名的打籃球的也姓仙道。
大學生們認為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這一定是一塊有故事的表,所以努力去尋找這塊手表的失主,因為包裝的很好有防水設計加上本來就是塊潛水手表,海水裡泡了幾年居然嶄新的。
泰格豪雅的,兩年以前他挺想要的手表。
仙道彰臉上的表情五顔六色,心情複雜,百般滋味心頭旋轉,像零秒出手最後一球,那顆西野瞳在兩年前投出的三分球,過了兩年終于落入籃筐,落地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