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辰川和唐竹文他們吃完午餐，唐竹文把錢分給了他：“拿着，我們應得的。”

“錢不燙手。”楊貝思拿出錢數了數又揣進褲袋裡。

樓辰川也笑着數了數：“夠我買一輛自行車了。”

楊貝思小聲地問：“扶先生都不給你買自行車嗎？”

“我們是勞務交易關系。”樓辰川糾正他們，“你們别亂想。”

“真的？”

“真的。”

唐竹文摸了摸蚊香眼鏡：“雖然隻見過幾次，但真是氣度不凡，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像他這樣。”

楊貝思看着他：“那你先摘掉蚊香眼鏡，電視劇裡的學生會會長都是金絲眼鏡。”

唐竹文把自己的眼鏡戴實了：“他們也沒有我們這麼憋屈。”

“也對。”楊貝思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吃飽了吧？這次我請客人。”

“謝了。”兩人不客氣地說。

楊貝思結完賬，然後來到了二手店。

樓辰川選了一輛比較新的自行車：“我要這輛，多少錢？”

老師笑嘿嘿地獅子大開口：“九成新，四百塊。”

唐竹文撸起袖子和他讨價還價：“這車無論是款式還是顔色都太舊了，最多值得一百五塊。”

“一百五我就要虧本了！”

“不能再多了，車鍊子那邊看上去也有些生鏽，踏闆也是，還有籃子歪了。”

“哪裡歪了了？我們這裡是全城最便宜的。”

“走，我們去另一個地方看看，還有更便宜的。”

“哎哎，最多二百！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唐竹文回頭看過去：“成交。”

“……”老闆盯着他，“你真的是學生嗎？怎麼像大媽一樣。”

“跟我媽學的。”

樓辰川看得有些新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讨價還價，他拿出錢來：“多謝老闆。”

老闆接過去數了數：“那下次再來啊。”

“好。”樓辰川拍了拍車座，【小目标之一自行車到手，眼鏡也有了。】

系統：【主人，眼鏡不是你付款的。】

樓辰川沒理他，拖着自行車走。

他們離店鋪遠了，唐竹文才說：“這山地自行車的款式比較新，似乎也沒用多久，二百很值了。”

樓辰川：“你剛才還把它貶得一無是處。”

楊貝思：“你沒讨價過嗎？就是要先抑後揚。”

“我會退而求其次買最便宜的。”樓辰川說，以前他确實沒有和别人讨價還價過，而且也不需要，現在他還要賺錢養活自己。

楊貝思搖頭歎息：“以後多學一學，還能買到物美價廉的。”

“那我下次試試。”樓辰川笑着點頭，并讓系統看資料去學習。

被勞役的系統：【……】

他們回到了紅葉商場準備回家。

唐竹文他們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車：“那星期一見。”

“拜拜。”樓辰川沖他們揮揮手，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回去。

雖然他沒有家，但幸好還有住的地方，而且裡面還真有人等他回去。

*

回到宮殿裡，樓辰川把自行車放在屋檐下，上了樓，回了房，房間裡依舊一派祥和，外面有陽光照射進來，樓辰川揭開紗帳看了看付江庭。

“我今天遇到了你的親信。”樓辰川問，“你們是不是有親戚關系？雖然模樣不像，但感覺好像。”

付江庭自然是不會回答他的。

樓辰川盯了他一會兒，放下紗帳，坐下來拿出外語書認真學習，還把系統當做錄音機來播放。

晚上，天色昏暗，樓辰川點上油燈，拿出手機來點外賣，今天賺錢了，打算慰勞一下自己，結果外賣員一聽到要送來這裡就搖頭拒絕。

345：【親！你怎麼住在那個幽靈宮殿裡！你、你到底……】

樓辰川：【我是人。】

345：【抱歉，我還是害怕。】

有錢能使鬼推磨，樓辰川加大打賞才有人肯接單。

*

晚上八點，夜深露重。

外賣員騎着車，瑟瑟發抖地看着周圍，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草叢膝蓋高，真的有人住在這裡嗎？

他把車頭燈打到最亮，遠遠地見到一座若隐若現的宮殿，就像虛無飄渺的海市蜃樓。

他的同伴在耳麥裡問他：“哥們你還好嗎？要不要報警？出個聲？還活着嗎。”

“我在，我到了了……”

“你保重……看看屋子裡的主人是怎樣的？”對面的人其實也很好奇，畢竟這是一個千年來唯一的一個外賣單子！

外賣員來到了雕花大門前，走下車，把外賣拿出來，他睜大眼睛看了很久都沒見到門鈴，隻有滿目的爬山虎。

他退後一步大喊道：“先生！你的外賣到了！”

“請稍等，我就來。”

宮殿裡竟然真的傳來回複！外賣員吓了一跳，接着就想起應該是點外賣的人。

他回到了車子旁邊等着他，如果對方露出一副骷髅臉，他就、他就跑路！

緊張地等了一會兒，大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一個人提着古老的油燈走了出來。

“抱歉，麻煩你了。”

“哦，沒事。”外賣員一愣，來人是一個年輕人，穿着藍襯衫，戴着眼鏡，站在爬山虎之下，就像一幅精緻的文藝油畫，還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