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圖塞爾啊……”
“圖塞爾……”
兩旁的棺材裡傳出呐呐低語,聽進耳朵裡無比陰暗潮濕。
圖塞爾站着一動不動,早已習慣。
燭火晃動着,半晌,正前方的棺材打開,血王直挺挺地站了起來,低頭看着他:“圖塞爾,你把那杯酒送給了别人?”
圖塞爾沒想到是因為那杯酒才把他叫回來,他還以為是因為一千萬,或者最近的動蕩事件,怎知道隻是因為那杯酒。
他微微擡目,直接承認:“是,父親,我認為我的能力不比付江庭的差。”
血王睜着那雙紅色的眼睛,神色淡漠,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我這邊還有一杯。”他沒有責罵,而是命令他喝掉那杯酒。
圖塞爾略略皺眉,從小到大父親隻想讓他覺醒死亡的能力,他真是覺得有些惡心。
“哒哒哒”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城堡裡響起,血仆端着一個銀托盤,拿着酒過來。
血仆走到他面前:“圖少,請。”
圖塞爾擡頭看着血王,盯着他紅色眼睛,過了片刻,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血王勾了勾嘴角,接着說,“去把那些雜碎清理幹淨。”
“是。”圖塞爾正想出去,此時排在兩列首位的棺材突然動了,從裡面冒出一個長着長胡須、頭發幹枯半白、穿着黑鬥篷的老人。
他睜開紫色的瞳仁盯着他。
“大長老。”圖塞爾微微行禮,這是十二長老之首的圖穆德,也是前任血王。
“嗯,你現在的等級到了哪裡?”圖穆德臉上微微笑着,顯得眼窩更加深,面目有些猙獰。
圖塞爾擡頭看着他,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不錯。”圖穆德望了他一眼,又把黑鬥篷包裹着自己,再次躺回到棺材裡。
“那我先告退了。”
“去吧……”
“去吧……”
大廳内再次傳來詭異的回音,重複的,毫無意義。
圖塞爾對他那個父親點了一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出到外面,他對身邊的人說:“第二分隊跟我過去。”
“是。”
圖塞爾擡頭看向天空,展開翅膀飛到天上,紅色的月亮照進他的眼裡隐約發出一點紫光。
圖塞爾直接帶人來到了敵人結集的地方,片刻後便在黑暗裡響起了哀嚎聲。
“圖少饒命!”
“誰是你們的主使?”
“我、我不知道……”那人驚恐地瞪大眼睛,雙手抓住纏在自己脖子上的血蔓。
“那永别了。”圖塞爾一下子就沒了耐心,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們,無數血蔓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背叛者痛苦地尖叫着,身體仿佛被吸幹了血液和能量一樣迅速幹枯死亡。
圖塞爾掃了一眼周圍,收回了由血紋變成的血蔓:“走。”
“是。”二隊的人互相望了一眼,根本沒有他們出手的機會,圖少這是吃了火藥了?
二隊隊長跑了上去:“圖少,我估計是四位親王之一。”
“廢話。”圖塞爾側目看他。
隊長見到他泛紫的眼睛一愣,下意識低下頭避開:“那我們……”
“靜觀其變,我先回去了,你們處理好這裡。”圖塞爾展開翅膀飛到了高空。
他對着紅月,就像一隻黑色的蝙蝠一樣飛走了。
隊長仰頭看着,隊員走上來問:“圖少今天咋了?”
“吃了火藥?”二隊隊長一揮手說,“處理好這裡吧。”
“是!”
二隊隊長讓隊員做苦力,自己走到旁邊抽煙,等他們收拾完現場才帶着人回去。
深夜的街道上一個族人都沒有,因此很微弱的聲音都能聽見。
二隊隊長一揮手:“把人捉出來。”
隊員們立刻跑過去,從巷子裡把一個人拖了出來,那人驚恐地看着他們,手上拖着一個大号的行李箱。
二隊隊長嗅了嗅,嗅到一股血腥味,他盯着那個行李箱質問:“裡面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
“打開!”
隊員們立刻動手,“咔嚓”一聲用暴力打開箱子。
一具新鮮的人類屍體從裡面掉了出來。
“是、是人類……!”隊員們的眼睛立刻變了,變得有些躁動,
“這血液味道還很新鮮……”
“真的好甜啊……我很久沒嘗過了!”
“冷靜一點!”二隊隊長喝住他們,所有人立刻反應過來。
“隊長!這人在偷運屍體!”
“大人!真的不關我事!我根本不知道裡面的是什麼!”那人驚恐道。
“把他押回去。”二隊隊長微微眯眼,“别驚動到其他人。”
“是。”
他們把那個人打暈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