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着牙刷能量飲料罐堆，發黴的健身毛巾和攤在沙發的皺巴巴床單，上面還印着“世界最佳哥哥”的幼稚花紋。

“這是人住的？” 米諾斯的聲線降至冰點。

迪克驕傲地雙手叉腰：“單身男士的浪漫！”

提姆已經熟練地踢開地闆上的空披薩盒，給自己清出一塊落腳點：“比上次好，至少沒看見蟑螂。”

米諾斯從口袋裡掏出一副随身攜帶的橡膠手套和消毒酒精，開始用茶幾上的紙巾擦拭沙發邊緣。

迪克瞪大眼睛：“等等，你哪來的手套？！”

“标準裝備。” 米諾斯頭也不擡，“和你的邋遢程度成正比。”

提姆癱在沙發另一端，從迪克的零食堆裡挖出一包過期三天的薯片，挑釁般嚼得咔嚓作響。

“說真的，米諾斯，”他故意把碎屑抖到坐墊上，“你這麼愛幹淨，怎麼忍受蝙蝠洞的蝙蝠糞的？”

米諾斯擦拭的動作一頓。

“阿爾弗雷德每周消毒三次。” 他冷漠地陳述“而這裡——”他拎起迪克丢在沙發上的襪子，“像是被小醜轟炸過的垃圾場。”

迪克飛撲過去試圖搶救自己的襪子：“那是限量版夜翼周邊！”

提姆突然指着米諾斯身後：“哇哦，你腳邊有隻蟑螂。”

米諾斯瞬間彈起，後空翻落在茶幾上——結果發現提姆指的是迪克的運動護腕。

提姆看見他過度的反應後笑到咳嗽不止：“哈哈哈！你的反應比蝙蝠俠的蝙蝠镖還快！”

米諾斯緩緩摘下橡膠手套，眼神危險。

“德雷克。” 他的聲音帶着輕輕的笑意，“你今晚最好睜着眼睛睡。”

迪克試圖打圓場，就抱着兩罐啤酒擠進了充滿硝煙的戰場：“兄弟們！來點布魯德海文特供——”

米諾斯和提姆同時瞪向他。

“格雷森的品味令人‘信服’。”米諾斯說。

“而且你冰箱裡的啤酒是三個月前的。” 提姆補充。

迪克委屈地縮回手：“你們倆怼我的時候倒是很默契……”

守夜的聲音突然從米諾斯的耳釘裡傳出：“需要我播放‘兄弟和睦’催眠曲嗎？”

“不！”三人異口同聲。

淩晨兩點，公寓的燈終于熄滅。

米諾斯用鋼絲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吊床，鋼絲吊床在月光下微微搖晃，離地三米。提姆蜷在消毒睡袋裡，而迪克裹着“世界最佳哥哥”床單躺在地闆上。

黑暗中，提姆突然開口：“米諾斯，你那個吊床……真的不會半夜斷掉嗎？”

鋼絲細微的铮鳴聲中，米諾斯的聲音從高處飄下來：“承重測試過了，比你咖啡杯的壽命長。”

迪克在地闆上悶笑：“你們倆能不能有一天不吵架？”

沉默。

然後——

“不能。”

次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半拉着的窗簾，斜斜地灑在迪克的公寓地闆上。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發現自己的“世界最佳哥哥”床單被疊成了完美的豆腐塊，枕頭旁還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溫度剛好，沒加糖。

“哇哦……”迪克眨了眨眼，“小米尼居然沒在我的咖啡裡下毒？”

他伸手去拿，結果杯子底下壓着一張紙條：

“咖啡因含量精确計算，确保你今天不會在警局打瞌睡。——M.A.”

迪克咧嘴一笑，剛喝了一口，突然發現不對勁——

“等等，這味道……”

他的舌頭僵住了。

“是低因咖啡？！”

守夜的聲音從迪克的手機裡突然響起，無情揭曉：“Boss說，過量咖啡因會導緻反應速度下降12%，所以他‘優化’了你的飲品。”

迪克抱頭哀嚎：“……我恨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