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北區的夜晚總是帶着潮濕的寒意，霧氣在狹窄的巷子裡盤旋，像是某種活物般緩慢流動。

達米安·韋恩站在一棟廢棄建築的屋頂，綠眼睛在黑暗中微微發亮，像是捕食者鎖定獵物時的反光。

他的匕首在指間翻轉，刀刃偶爾反射出遠處霓虹燈的微弱光芒。

他本不該在這裡——至少布魯斯是這麼認為的。

但“命令”對他來說從來都隻是建議，而非必須遵守的規則。

“刺客聯盟的規矩比蝙蝠俠的‘不殺原則’效率得多。”達米安低聲自語，目光掃過下方街道。

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一絲細微的動靜——靴底碾碎玻璃的聲響，輕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達米安來說，這已經足夠明顯。

“出來。”他冷聲道，匕首的尖端微微轉向聲源處，“或者我幫你。”

陰影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嗤笑。

“哇哦，小鬼頭還挺敏銳。”

紅頭罩從黑暗中走出，雙手插在夾克口袋裡，姿态懶散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威脅感。

達米安眯起眼睛：“紅頭罩。”

“叫我傑森也行。”傑森歪了歪頭，“雖然我猜你更習慣用代号。”

達米安沒有回答，隻是微微調整了站姿，重心下沉，随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攻擊。

傑森注意到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放松點，小鬼。我對揍小孩沒興趣。”

“我不是小孩。”達米安的聲音冷得像冰，“而你，顯然對‘揍人’很有興趣。”

傑森聳聳肩：“偶爾。不過今晚我隻是路過。”

“路過？”達米安挑眉，“北區的廢棄工廠？真是巧合。”

“比你偷偷溜出莊園的理由更合理。”傑森反擊，“怎麼，蝙蝠俠的‘命令’對你無效？”

達米安的下巴微微擡起：“我不需要他的許可。”

傑森哼了一聲：“典型的刺客聯盟思維。”

“至少我們效率更高。”達米安的目光掃過傑森的裝備，“而你，穿着可笑的頭盔，扮演着某種……廉價的反派。”

傑森的面罩下的笑容消失了。

“小鬼，你最好學會閉嘴。”他的聲音低沉，帶着警告，“否則我不介意替你父親教訓你。”

達米安冷笑：“你可以試試。”

空氣凝固。

而傑森突然動了——他的動作快得驚人，幾乎是瞬間逼近達米安，一拳直沖他的面門。

達米安側身閃避，匕首劃出一道銀光，直指傑森的咽喉——

“铛！”

傑森精準格擋，金屬碰撞的火花在黑暗中迸濺。

“反應不錯。”傑森評價道，同時一腳掃向達米安的下盤，“但還不夠。”

達米安後躍避開，匕首在指間轉了個圈，重新擺出戰鬥姿态。

“你比德雷克強一點。”他承認道，“但依然不夠格教訓我。”

傑森嗤笑：“提姆至少知道什麼時候該跑。”

達米安沒有理會，再次沖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在屋頂上交錯，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達米安的匕首快如閃電，每一擊都直指要害，而傑森則以近乎野蠻的力量回擊，拳頭裹挾着風聲砸向達米安的防禦空隙。

“你就這點本事？”傑森嘲諷道，一記肘擊逼退達米安，“刺客聯盟的精英？”

達米安的呼吸略微急促，但眼神依然冷靜。

“你話太多了。”

他突然變招，匕首虛晃一記，同時左手抽出第二把短刀，直刺傑森的側腹——

傑森猛地後撤，但刀尖還是劃破了他的夾克，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

“啧。”傑森低頭看了一眼，“新夾克。”

達米安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逼近。

但這一次，傑森沒有躲。

他直接擡手，一把扣住達米安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能捏碎骨頭。

“遊戲結束，小鬼。”

達米安掙紮了一下，但傑森的另一隻手已經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壓向地面——

“砰！”

達米安的後背重重撞上屋頂，灰塵揚起，他的匕首脫手飛出，落在幾米外。

傑森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頭盔下的聲音帶着一絲不耐煩。

“聽着，小惡魔。”他松開手，後退一步，“我不是你的敵人——至少現在不是。但如果你繼續這麼狂妄，遲早會有人教你什麼叫‘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