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年,谯硯舟手頭有一堆的事情排着隊等他,隻在劇組陪林驚鵲淺淺的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就回市區了。
谯硯舟走後,《夢魇》加快了拍攝的進度,一個月的時間就拍完了劇本的三分之一。
這一個月,林驚鵲的壓力非常大,白天他要拍攝孟醒的戲份,夜晚降臨之後,他就宛如十二點要回家的灰姑娘一樣,搖身一變成為了孟疏,這樣高強度的拍攝和随時随地的情緒轉換,讓林驚鵲的精神倍感折磨。
但是,比起拍戲的累,他現在更難受的是來劇組探班的人,楚客寒的先生——江海。
上次谯硯舟走了沒幾天,江海就以探班楚客寒的名義進了劇組,天天跟在楚客寒身後在林驚鵲的面前晃悠。
惡心——這就是林驚鵲這段時間的現狀。
孟醒實景搭設的辦公室中,他穿着闆正的西裝三件套和秦朗坐在會客區橙色的布藝沙發上,接受秦朗和他身後同事的問詢,“請問,孟醫生,昨晚十點你在哪裡?”
“在家裡。”
“誰能證明你在家裡?”
孟醒挺直脊背坐在沙發上,配合着問話,“沒人,我當時在睡覺,九點半睡覺,五點半起床出門繞綠城大道跑步一小時,是我的習慣,已經很多年了。”
秦朗收起手中的記事本,站起身,“今天先到這裡,後面有需要的話,我們再來。”
“好,配合警方查案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孟醒先一步打開辦公室的門,示意門口等待的秘書小姐送客,“慢走,不送。”
“卡,這段沒問題。”
看見秦朗幾步跨出拍攝區域,江海抱着手中的保溫桶走上前,甜蜜地開口,“寒哥,快來嘗嘗,這是一大早特意出去買的雞湯,最近高強度的拍戲,你都瘦了。”
楚客寒接過江海手中的保溫桶,牽着他的手往自己平常休息的地方走去,“小海,你不用做這些,我吃劇組的飯也可以的,我并不挑食。”
“這些又不麻煩,人家也心疼寒哥,想讓寒哥多吃點有營養的。”
楚客寒像小時候一樣揉了一把江海的頭發,眼神溫柔的說道:“謝謝小海。”
林驚鵲披着大衣跟在陳晨身後往自己休息的區域走去,表面平靜實則内心快惡心吐了,這一個月的時間江海天天都要來這一出,時不時的還要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膈應自己,林驚鵲恨不得現在手中有把沖鋒槍,對着他突突突一梭子彈。
林驚鵲打開陳晨遞過來的劇組盒飯,随便塞了兩口蔬菜就沒了胃口,這一個月在高強度的拍戲和心理壓力的作用下,林驚鵲已經瘦了十斤了,最初進組時制作的戲服,現在都需要服裝師随時更改。
呈現在鏡頭中的人都有點瘦脫相了,張成也建議他多吃點飯。
陳晨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就是沒什麼辦法。
林驚鵲現在感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一層無形的束縛禁锢住,胸口塞滿了沉重的絨繭。
他将手中基本沒動的盒飯扣好,放在一邊,盯着不遠處發了一會兒呆,轉身對陳晨說道:“你吃吧,我出去透透氣。”
“去哪裡啊?”
這熟悉的聲音,還有空氣中飄散的味道,是谯硯舟。
林驚鵲聞聲向後仰頭,目不轉睛地盯着谯硯舟,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想念。
他轉過身隔着椅子上半身傾斜抱住谯硯舟,小聲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谯硯舟接收到陳晨的眼神,沒有告訴林驚鵲是有人給自己打小報告了。将他從懷中拉出來,按在椅子上,“我回老宅讓王嬸給你做了一些好吃的,嘗嘗。”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從谯硯舟出現之後,林驚鵲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在變化,“好呀,都是什麼好吃的?”
谯硯舟欣賞了一會林驚鵲雀躍的小表情,将手中拎着的食盒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打開,将裡面的食物一樣一樣挪出來放在林驚鵲的面前,“蘆筍、牛肉,還有鴿子湯。”
“對了。”谯硯舟從大衣口袋中掏出來一個保溫杯,“嫂子聽說我要來劇組看你,特意給我裝了一杯燕窩,你等會當下午茶吃。”
“快嘗嘗好不好吃。”谯硯舟将放在餐具收納盒中的筷子拿出來,遞給林驚鵲。
接過谯硯舟給他的筷子,問道:“你吃了嗎?這些挺多的,我自己吃不了。”
“我吃過才來的,不用管我,這些你都要吃掉三分之二,吃不完的話我下周就不來看你了。”
“我能吃完。”林驚鵲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态算不上好,所以他真的真的很想要多看看谯硯舟,但他們都處在各自事業的上升期,隻能忙裡偷閑的見面。
谯硯舟出現在劇組,陪林驚鵲吃飯的動作并沒有掩飾,在場的工作人員都看見了,等張成收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林驚鵲正在小口小口的喝那碗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