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來之際,原主和黎廷之關系很淡。黎廷之更是見了他就如同沒看見。
要不是回去了小林村,聽周芸珠說起他還有個同樣在白鹿書院讀書的兄長,他都不知道黎廷之居然是他表兄。
結果兩人在外人眼中,竟好的穿一條褲子?
回絕了孟祥凡後,林錦還有點暈乎。
既然原主和黎廷之關系曾那麼好,那這芯子換了人,一改對他親切的态度的話,會不會被看出來問題?
對了,上次黎廷之來家裡,好像很熱情的邀他來着?
林錦頭痛的敲敲腦殼,決定不想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到了回家之際,一天的兵荒馬亂過去,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出得室外,路面低矮,泥石做就的道路上積起了水。
林錦挽起褲腿,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
後面不斷有人指指點點。
“這……這般挽起褲腳豈不是與那耕地的農夫一般了?”
“有傷斯文啊!”
林錦充耳不聞。在場的學子有的淌水而過被泥水打濕了半邊衣裳,這些多是獨自一人在書院求學的學子。
也有的富家公子施施然站在檐下,等着書童來接。
行至院外,遠遠的就看見自家夫郎打着傘等在門前。
“阿錦!”見到林錦,周逢春很高興。
天上還嘩嘩下着雨,林錦連忙跑進夫郎撐着的傘下面。
“都淋濕了。”
“沒事,新院服發了下來,回去就換上。”
兩人牽着手,緩緩走入雨幕中。
到了家,周逢春自責道,“沒想到會下雨,忘了買暖爐了。你快把衣服脫下來進被窩暖和暖和。”
親親夫郎心疼自己,林錦心下熨貼。
被窩裡很暖和。
這場雨竟是前所未有的大,零零總總綿延了七八天。
走了兩天路,每天衣服都被打的濕濕的,差點沒感冒。
林錦索性一狠心租了個馬車。
“錦弟,錦弟。”
林錦正安然的坐在馬車裡啃着餅子,突聞一陣呼喚聲。
他打開車窗往外撇了一眼。
黎廷之看到他,熱情的揮着手,“錦弟,麻煩捎我一程。”
林錦不想理會他,但耐不住他一聲聲熱情的“錦弟”。
何況已經快到書院門口了。
終究還是讓車夫停下了車,林錦臉上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表兄今日怎麼沒坐馬車來,瞧,衣服都淋濕了。”
黎廷之上車後,伸手的撫去額上的雨水,“别提了,近來乘車的人太多,我左等右等也沒等上。”
馬車很快行到了書院。
黎廷之到了地方,就與林錦告辭了。他所就讀的甲字班在前院,離林錦所在的丙字班很有一段距離。
日子恍然而過,轉眼間,連綿不絕的雨天已經過去。
林錦正要收拾東西離開,背上突遭一下襲擊。
“錦弟!”
林錦猛然回頭。
是黎廷之,正搖着扇子微微笑着看向他。
“兄長來此所為何事?”林錦轉過身,擡手行禮。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好久沒和錦弟你一起出去了,怪想的。”黎廷之歎氣道。
林錦狐疑的瞅了一眼他。
這黎廷之怎麼說話怪怪的?還怪想的,他們兩個大男人之間能有什麼怪想的?
“表兄在說什麼,愚弟怎麼聽不懂。”
黎廷之一聲輕笑,“還能有什麼,不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喝點酒,再聊點親近的話。”
十裡桃花欲哉酒,五花馬,千金裘。
作為整個塢縣最為繁華之地,頤芳齋足有三層高,其表露出來的氣派景象,與它文雅的名字并不相符。
不斷有那尋歡作樂的富家公子出入其中。
林錦遠遠地看到那顯眼的牌匾後,立馬說什麼都不往前走了。
“兄長還是自行過去享樂吧,恕愚弟不能奉陪了。”林錦擡步就要走。
然而剛走出沒兩步,就被黎廷之摟住了脖子,“這怎麼到跟前了反而過門而不入了呢,我知道了,賢弟,你是擔心被新娶的夫郎發現吧?”
“這麼俱内可不行啊!”
這邊林錦與黎廷之正拉扯着,迎面就碰上了幾位書院裡的風雲人物。
那幾位立刻就會心一笑,這幾人似是和黎廷之關系很好,當即邀請兩人加入要一同去玩樂一番。
林錦剛從身後的頤芳齋旁邊出來,哪可能再回去。想着黎廷之和他們一同去了也好,自己正好早早回家去。
哪知黎廷之硬是拉住了他。
“錦弟,這幾位兄台在咱們書院那都是名号響當當的,你還不認識吧,正好今日為兄給你介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