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醒來之後又摘了一些野果吃,柯萊的系統上顯示農具已經解鎖了。
【農具制造原料:石頭x1,木頭x1。消耗魔力:1。】
柯萊期待地搓手手,在島上某處找到了一棵被野豬撞斷的樹,旁邊地上就有一顆大石頭。
魔力一晚上已經回滿,柯萊迫不及待地用意念點擊了一下“制造”。
一陣白光閃過,樹幹和大石頭上各消失了一部分,白光凝聚在地上形成了一把嶄新的石制鋤頭。
雖然鐵質的農具才比較耐用,但這把鋤頭的做工很不錯,木柄和石頭銜接緊密,石頭的扁刀處也打磨得很鋒利。
“看來制造的時候還不會浪費材料。”木頭和石頭消失的部分基本上就是這把鋤頭的材料大小,如果由人類手工直接制作反而會因為要打磨形狀而消耗更多的材料。
柯萊開心地在心裡給系統的評價又更新了一個等級,就打算把農具拿到埃裡克的附近讓他假裝意外找到。
然後她就發現,這把鋤頭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她拿不起來了。
“……不慌,讓我們看看系統。”
雖然沒在系統上看到“幫助”或者“說明書”什麼的,但系統一向會随着她的願望變化,說不定就有什麼辦法。
但柯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嘗試着把魔力再輸入一點到鋤頭裡,雖然建立了微弱的聯系,但還是沒在系統裡找到“背包”什麼的。
消耗了魔力之後系統終于發生了變化,隻見它貼心地跳轉到建築界面,眼前跳出一個彈窗。
【提示:未建造倉庫。】
“啊?”
意思是要把東西收起來,她還得先造一個倉庫呗?
很合理,非常合理。
倉庫還是灰色的,解鎖條件都沒有顯示,柯萊隻好沮喪地把農具留在地上,視野轉回埃裡克那邊,在離他不遠的位置又重新造了一把鋤頭。
“反正這是魔法世界,鋤頭就當是海水沖上來的吧,哈哈。”
不光無法觸碰到外界還無法說話作出任何解釋的柯萊放棄了思考。
……
埃裡克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倒黴的人。
在貴族家裡生活的那段時間是溫柔的陷阱,他的父親和兄長因為他特立獨行的想法想要取他性命。他的實力一開始也不算強大,從家族被驅逐之後,上了很多當,數次遇到危險,而這些危險大部分都來自于人類。
旅途中遇到的可以信任的人實在寥寥無幾,困境讓他迅速成長起來。也正因如此,他更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把異族當做奴隸是不對的,畢竟人類中有那麼多醜惡的人,他們比個性鮮明的異族要惡劣得多。
不過不知道這個願望這輩子還有沒有實現的一天。
畢竟現在他所遭遇的一切都太詭異了。
埃裡克看着面前空地上放着的嶄新鋤頭陷入了沉思。
柯萊看到這個金發藍眼的帥氣青年摸着下巴盯着地上的鋤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徑直繞過它走了過去。
果……果然還是太可疑了嗎?
不,一個稍微有點防備心的人都不會去撿地上明顯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東西吧。
好在埃裡克現在無法離開島上。白天他活動的範圍沒有離岸邊太遠,但是這幾天海面上都絲毫沒有船隻出現的迹象,所以柯萊決定锲而不舍,繼續加油。
埃裡克白天在島上活動是為了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好制作一個簡易的居所,他這幾天晚上都睡在樹上。但這些天他得出的結論很離譜:
所有他經過的地方都很安全。
樹林裡看得出有魔物活動過的痕迹,但他至今都沒有在視野裡看到過活的魔物。植物除外,危險的植物總是很顯眼,讓他辨别魔植的生存的經驗完全用不上。
并且因為魔物都銷聲匿迹,普通的小動物變得活躍起來,他能更容易地捉到野兔和松鼠,生火烤一烤再用海水調味就成了勉強可以下咽的肉類。森林物産豐富,有充足的水果可以補充水分,暫時不用擔心沒有淡水。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完全沒有魔物的襲擊,要是沒有蚊子,他昨天晚上能一覺睡到天亮。
如果隻有上面這些奇怪之處,埃裡克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異變成了被魔物讨厭的體質。但詭異的事情不止如此。這幾天他探索島嶼的時候,每一天都能在前進的方向上看到嶄新的鋤頭。
他可以确定,這座島上絕對有他之外的智慧生命存在。
埃裡克試圖研究鋤頭倒下的方向是不是在提示他什麼信息,但一無所獲。
于是今天他終于拿起了地上的鋤頭,意外地發現質量不錯,作為武器也挺趁手。
樂觀點想,如果真有什麼超自然的力量每天用新鋤頭給他設陷阱,那這種力量想害他他也躲不過去,還不如把鋤頭拿在手裡當個武器。
柯萊感動得想要淚流滿面,可惜她如今并沒有淚腺。
既然埃裡克拿起了武器,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埃裡克這幾天的活動範圍主要是島嶼西側靠近海邊的位置,他看中了樹林裡一處地勢稍高的地方,打算用木頭搭一棟小屋,這樣以後下雨的時候不會被淹沒。
他正提着鋤頭尋找合适的樹木,耳朵卻突然捕捉到了一陣聲響。
将鋤頭豎在身前,埃裡克擺出了劍術裡招架的姿勢,全神貫注地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幾個呼吸之後,樹叢裡竄出了一團東西。
埃裡克朝側面後退一步躲開,等這團速度極快的東西落地之後才看清了它是什麼東西。
“角兔?”
來不及多想,這隻棕色的角兔再一次蓄力躍起,埃裡克側身躲過它頭上堅硬的角,像以往許多次做過的那樣,提前預判角兔的沖刺軌迹,用鋤頭朝着它落地的地方掄過去。
随着一聲鈍器撞擊皮肉的悶響,角兔脖子上被砸出一個坑,已經一命嗚呼。
“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魔物?”埃裡克正要上前查看角兔的屍體,耳邊卻再次傳來了和剛才相似的聲響。
“這次是什麼?”
他舉着鋤頭起身,就看到身前的草叢裡再次沖過來一隻同樣的角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