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賢擔憂道:“那你沒事吧?”
“那個好心人給我擦了藥包紮了傷口就好多了,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我還在原來的那個大展廳裡,你快過來。告訴你我遇見了一個特别好看的男生,你不來瞧瞧就可惜了。”
金敏賢說着還特地悄咪咪翻過去瞧他一眼。
唐小橘問:“有多好看啊?”
“你過來就知道了,快點我替你拖住他。”
金敏賢挂斷電話轉身見對方雙手交叉,望着那幅畫那麼認真。金敏賢湊到他身邊主動跟他搭話:“你很喜歡這幅畫嘛?”
見對方沒回答她,金敏賢不放棄繼續道:
“我覺得這幅畫很一般,比起這幅畫大家都是沖着作者柏得先生來的。”
他低頭與她對視,圍巾遮住他的臉看不見他臉上的情緒,倒是多了幾分懾人的氣勢好像下一秒要活吞了她。
“你說什麼?”
金敏賢好像沒有體悟到對方的情緒,用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望着他繼續問道:“你不覺得嗎,他畫得一點都不好看,如果這個也算是藝術那麼我也可以畫一幅和他一模一樣的。根本就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大家壓根就不是沖着他的作品來的而是沖着他這個人來的,可是一個人光長得帥卻沒有才德就有點名不副實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金敏賢望着他還一臉微笑,她剛才長篇大論說了一通人家心裡已經開始窩火,臉皮抽動拳頭握緊。
“敏賢!”
身後傳來唐小橘的叫喊聲,二人目光齊齊看過去,她身後還跟着一位中年男人。
她走向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小橘,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額,這位是?”
金敏賢看着眼前這位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黑色邊框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
唐小橘向她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剛才在電話裡說救了我的好心人,是他幫我擦的藥包紮了我的傷口。他叫蘭特先生。”
金敏賢把手伸向他,“您好蘭特先生,很感謝您救我的朋友。”
蘭特與她握手,“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蘭特這邊剛一說完,金敏賢身後的男人就走過來,“蘭特先生,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
蘭特見到他,看不清臉有些疑惑他是誰?瞧見他那雙碧綠色眼睛他忽然就想起來,是他的好朋友柏得。
他雙眼驟然發亮,指着他興奮道:“哎呀柏得,是你。”
錢多多點頭,蘭特忽略她二人大步走過去抱住他,“好久不見了,你好像瘦了不少啊。”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見到他十分高興上下打量他,“好好的幹嘛把臉遮住,害得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錢多多解釋道:“人太多了不好明目張膽的進來。”
“我今天就是專門過來的看你的新作品揭幕儀式的,聽他們說你人沒來沒想到你盡然藏在人群當衆。”
錢多多淡然一笑并未作答。
金敏賢看向唐小橘,下意識捂住嘴不知道剛才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名字,感覺自己好像闖禍了。
見唐小橘一臉驚色,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好想趕快逃離現場。
蘭特正跟錢多多寒暄着,口袋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
他當着錢多多的面接通電話,挂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臉凝重,等挂斷電話又一副焦急的樣子對錢多多說:“柏得,我家裡還有事我們改日在約啊。”
“那好,您慢走,路上小心。”
兩個人眼睜睜看着蘭特走掉,唐小橘沒想到今天他也會在場。雖然平時在學校不怎麼看到錢多多,但是每次上他的選修課已經領教了他的本事。
她一睡覺他就走到她面前把自己叫醒,他好像身上長了好幾雙眼睛一樣,不管自己坐在哪以為藏得很好都能被他現場揪出來。
而且在場來聽他課的沒有一個睡覺的,如今又見到她最害怕的柏得教授腦海裡想的就是“不好,快跑。”
她跟金敏賢道:“敏賢,那個我突然想上廁所,就先走了啊!”
言必,唐小橘撒腿就跑飛快逃離現場。
金敏賢沖她大喊:“欸小橘,你是不是忘了帶紙巾我給你送過去。”
她剛邁開一步就被人死死揪住後衣領,擡眸一看迎來得是錢多多冷冽的眼神,讓人害怕。
錢多多話語冰冷,問她:“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金敏賢詳裝糊塗,說:“什麼話,我說了什麼?”
“還想要我重複一遍嗎?”
金敏賢咽了咽唾沫一股說不出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她不喜歡被人這樣于是反抗道:“哎呀你放開我。”
她掙開轉過身對向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眸,有些氣惱。
“我說了又怎樣,你要把我如何?再說了我又不知道你會來,也不知道你就是那個什麼柏得什麼教授,我這純屬無心之失你有必要一副随時要吃了我的樣子看着我嗎?”
錢多多聽着她說的話瞬時眉梢禁鎖,他很不滿,覺得金敏賢就是一個不懂如何欣賞藝術無知且愚蠢的女孩。
他罵道: “你生什麼氣啊該生氣的人不是我嗎?當着我的面說我的壞話的人今天還是第一次見,況且你不覺得應該立馬向我道歉嗎?”
金敏賢覺得自己沒有錯處,一口拒絕:“我沒有任何錯處為什麼要跟你道歉,誰知道你會來,來了又幹嘛這樣遮遮掩掩的怕人見。不知者無罪所以我一開始不知道對方是你才說的,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說了。”
“你……“錢多多惱火。
金敏賢快速插話:“況且别人去評論你的作品好壞不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大動肝火,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藝術家盡然那麼記仇。”
他被金敏賢的一番言論氣笑,“你有沒有搞錯,你是在評論我的作品嗎?你這分明是在辱罵我,你剛才的那一番言論不僅在否定我的作品還否定了那些創造藝術的人,搞藝術的人不全都是為了名利、金錢更多得是熱愛,你不能一句話就否定了一切,這個思想是不對的,你很有必要去糾正一下自己對這個領域的看法”
金敏賢搖頭:“拜托,你現實一點好不好,你是一個有名氣的藝術家你當然會這麼想了,誰不想自己創造出來的作品能夠被更多人看到,甚至花下大價錢去買它。
如果創造藝術不是為了金錢這個目的而是向你說的那樣單純就是為了喜愛是不會長久的,沒有人欣賞你的作品甚至說沒有這張好看的臉蛋又有誰會在乎,屆時它們就是一堆廢紙可以随意丢棄。”
他忍無可忍徹底被激怒:“那也是一個人的心血,你可以評價它的好壞但是不允許被人肆意侮辱,藝術可以被定義但是它不是單一的,它不是具體的某種東西它的風格形式千奇百怪,你不可以用你自以為的思想去看待它,就好比一隻公雞我不一定非得畫得像照片裡面拍出來一樣真實,我可以換一種方法一種形式展現它,你明白嗎?”
錢多多雙手叉腰長篇大論向她講述着自己對藝術的看法,希望金敏賢能夠糾正一下自己錯誤的理解,兩人的吵鬧聲很快就迎來了周圍人的矚目,有的人甚至已經打開手機拍攝着兩人争吵的畫面。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投入了,雙方都不知道周圍人越來越多,他們的目光正在注視着這兩個年輕人。
金敏賢不甘示弱,氣勢高傲反駁道:“我不明白,一時的熱愛是不能夠長久的,如果一部作品不能夠給你帶來利益,那麼任憑它所要表達的是什麼形式都沒有用。你說了那麼多不就是在向我解釋你的作品是有多麼與衆不同嗎,那我現在向你道歉總行了吧。您的作品簡直是精妙絕倫出神入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家之作,令人看了都不禁拍案叫絕。”
錢多多咬牙,“我本來以為我可以改變你剛才的看法,但是沒有想到你是這麼一個冥頑不靈的人。”
她反駁道:“誰要聽你長篇大論教訓我,我又不是你的學生幹嘛要聽你的,你還是把訓人的功夫留在課堂上吧。”
話落,金敏賢轉身要離開這裡,錢多多實實在在被她打擊到,這還是人生當中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自己好言好語想要糾正她的錯誤看法,誰能想到她盡然不領情真是頭倔驢。
趁着她轉身的那一刻錢多多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你幹嘛?放開我”金敏賢惱道。
“你媽媽沒告訴過你出門在外一定要學會尊重别人嗎?真是一頭倔強的驢,你的言論完全上升到了個人的辱罵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你這樣認錯的态度嗎?你還反擊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啊?”
此時此刻金敏賢忍耐度徹底降到底線,自己等會還有事哪裡還有時間陪他在這裡耗下去,于是她掄起拳頭說:“我媽媽隻告訴我在外面遇到壞人糾纏的時候就應該給他一個大拳頭”
她掄起拳頭就揍過去,錢多多在來不及閃躲的情況下直接吃下金敏賢重重一拳,“嘶,啊!”
他閉上眼後退幾步差點倒在地上,金敏賢趁機逃脫,
他解下圍巾右手捂着鼻子拿開來一看手掌上沾上了一道血,雙眼驟然睜大用手指碰了碰鼻子發現流出鼻血。
在場有人見到是他大喊道:“大家快看是柏得,他來了。”
錢多多準備追過去卻迎來了一群記者和女人的圍攻,閃光燈打到他臉上讓他忍不住别過頭閉上眼。
記者問:“柏得先生剛才那位女士和您是什麼關系?”
“柏得先生請跟我解釋一下您剛才為什麼會和一位女士發生争吵,她對您說了什麼?”
“請跟我們講解一下這次作品的理念。”
……
無數的人朝着這裡蜂擁而來,她們瘋狂尖叫記者抛給他無數的問題。錢多多的目光卻在金敏賢離開的方向四處搜索,尋找着她的身影。
“她到底在哪,可惡!最好别讓我再遇見你,不然我一定要讓你為今天所說的話而後悔。”
他咬緊牙關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金敏賢為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泰肯美術館大門外面,唐小橘看見金敏賢紅着臉從裡面跑出來,她趕緊沖着她喊道:“敏賢我在這。”
金敏賢看見她刹住腳步,她左右望了望朝着她那邊走去。
“你剛才幹嘛跑那麼快,要逃為什麼不拉着我的手一起逃害得我被他纏上差點脫不開身。”
小橘為難道:“我也不知道是他,就是一聽蘭特先生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我腦子裡想的就是趕緊跑,一時把你給忘了。”
金敏賢深呼吸平複情緒,“這次出門沒看黃曆真是倒了大黴怎麼會遇見他這種人。”
“你該不會跟他吵起來了吧?”
唐小橘一臉震驚又好奇。
金敏賢扭頭看向裡面拉着她的手走下階梯,“我們快走别等會他追出來了,今天還約了中介看房,我路上跟你說。”
小橘問道:“你看上哪裡的房子啊?”
她答:“霧都東區康斯特郡的,那裡離學校近我看了戶型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