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稍稍把說話語氣變的緩和了不少,“剛才聽你說你來自于港城對吧,港城這個地方離我們這裡好遠的,你在這有家人吧。”
“有的,他是我爺爺的堂兄弟在唐人街開了一家古董店。聽我的奶奶說他是我們家第一個大學生學識淵博也是在上個世紀拿到公派留洋名額的幾批學生,隻是後來因為戰争原因沒有機會回到祖國。”
話落,門外響起幾段敲門聲。
叩叩叩——
安德烈叫了人進來。
門推開,進來的是一位護士。
她面色有些急促像是跑上來的。
“安德烈先生,腫瘤科來了一位肺癌患者已經出現了休克症狀,巴頓教授讓您過去一趟看看。”
安德烈立馬坐不住了,臨走時跟女護士道:“你先帶她去換一身衣服,然後把她帶我那邊。”
“明白……”
說罷,他便火急火燎趕往病人那邊。
金敏賢望着他離去的方向不知所措,旁邊護士小姐向她道:“女士,先跟我去換一身衣服吧,完了我帶你去見病人。”
金敏賢沒想到自己剛來就要上班了,剛才聽到護士口中說那位身患肺癌的病者已經出現了休克症狀,等會去到那邊一定忙翻了。
金敏賢跟着去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帶上了口罩披着一件白大褂。
護士把她帶到安德烈那,如她所想,整個科室都為眼前這個躺在手術台上的老奶奶急得四角亂竄。
安德烈正為病人做靜脈疏通,看見金敏賢過來厲聲道:“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過來幫忙。”
他總是那麼嚴肅,讓人很不适應。
“哦。”
金敏賢趕緊走到他面前。
安德烈吩咐她,“去給我拿采血針過來。”
她從安德烈身旁的醫用推車上看見采血針,将東西拿起遞給安德烈。
金敏賢看着這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奶奶總有一股熟悉感,覺得她們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她想不起來了,隻覺得熟悉。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位年輕的女醫生,看着和金敏賢一樣的年紀。
她手上端着醫療用品,不知是否走得急促鞋底打滑,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安德烈不耐煩的轉過頭,初出茅廬的丫頭毛毛躁躁的。本來就在為病患極力救治他看見這種情況忍不住訓斥一番:“怎麼回事?你連一個盤子都端不好,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以後出去叫巴頓先生過來。”
那位女醫生看樣子是個剛來沒多久的實習生,面對這樣的失誤她隻能一味的道歉且顯得很委屈。
金敏賢看着她要一個個撿起地上散落的醫療用具試圖想要上前幫忙,結果又被安德烈一通訓斥:“你在看什麼,還不快幫忙。“
“是。“金敏賢隻好作罷,按安德烈的需求把東西遞給他。
這一弄兩個小時就匆匆過去了,他們從死神手中奪回了患者的生命。在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也終于可以放下。
金敏賢的額頭上脖頸上早已經大汗淋漓,她現在口幹舌燥感覺嘴已經起皮。
安德烈準許她先休息兩個小時然後到他的辦公室過去簽合同,這也就是說她被錄用了。
簽了合同後她就是這裡的實習生,原本以為不可能那麼快的。
她剛進來的時候這裡很悶便半開了一扇窗,外面又下起雪。
金敏賢在休息室裡給自己接了一杯熱水,現在還不是醫院的休息時間。金敏賢一個人雙手捧着熱熱的水杯獨自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
她回想起剛才的那位老奶奶便想起來自己遠在港城的奶奶,她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她老人家現在的情況,于是掏出了手機想要撥打母親的電話。
可是一看到通訊錄裡面顯示媽媽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大拇指卻一直未有按下母親的電話。
她突然想起來和母親才吵完架還把自己的卡給凍結了,要面子的她不敢打過去。
金敏賢心想算了,有媽媽照顧着奶奶一定沒什麼大礙。
她心裡默默找理由安慰自己忽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話,金敏賢好奇站起來蹑手蹑腳走到門邊輕輕開了一條縫,偷瞄見外面安德烈在訓斥剛才将醫療用具弄撒了一地的女醫生。
“你來這裡實習也有段時間了,第一天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