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稍稍走進奎蘭對他輕聲道:“我知道最近廠長在忙一件大事,隻是這樣明目張膽的來是不是太過引人矚目了。萬一哪天被人舉報了怎麼辦,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呀。一個廠長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為難新員工不給老員工面子,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吧。依我看還是别計較了,這事就算了吧,大家都在看着呢!”
肖恩從髒兮兮的口袋裡面掏出了幾塊硬币攥在手裡,假裝是在和奎蘭握手。
兩個人握得緊緊的,松開手時肖恩的手都有些紅了。
奎蘭見這員工那麼會來事氣瞬間消了一大半,既然已經收下别人的錢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隻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他一次,要是下次還敢像今天這樣就算是領導來了我也照樣把你開了。搬完這箱就去吃飯吧,吃完以後繼續把那二十四箱搬上車。”
肖恩符合道:“是是是,我一定看好他決不讓他再生是非。”
奎蘭拿了錢便不打算追究這件事情,轉而招呼其它人繼續幹活。
肖恩跑到沃克面前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搬完這箱一起去吃飯。”
沃克心裡還是有些氣不過,但是想想現在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不知名的小員工罷了,可不是柏銳的副總。
為了查明偷盜藥材的人還是不要跟這種人做無用的争執,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耽誤了最終任務。
他搬完手上的貨,休息時間跟肖恩來到工廠附近的一家面館吃飯。
現在還不到晚餐時間,但是他們工作了長時間消耗的力氣大不補充點碳水能量壓根撐不到晚上下班。
這家面館裝飾的很樸素沒有說多麼幹淨也沒有到很肮髒的地步,地闆被老闆擦得如鏡面一樣光滑,上面的大馬士革玫瑰花紋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紅色反光。與之對比的白色牆體卻沒有像地闆一樣幹淨,上面殘留着不明物體的潑灑痕迹,經過簡單的處理擦拭之後日子一久白色的牆面開始發黃,這還不隻一處。
桌闆和椅子都是用堅硬的木頭做得,擦得幹幹淨淨。
現在餐廳裡面還不算多人,隻有零碎的一些顧客。
他們找了一處不靠窗的位置坐下,肖恩叫來服務員他們各自點了一份意式肉醬面和千層面兩杯冰鎮的檸檬茶還有一些甜點。
趁着還沒上菜之際,肖恩對沃克道:“你剛剛那會實在是莽撞了“
沃克憤憤道:“他如此欺人太甚難道大家就願意一直看他這樣,在這個工廠裡頭作威作福?”
肖恩答:“那還能怎麼找,他上面可是有人保着他。我們這些工人哪敢跟他正面剛啊!大家都要生活,家裡邊還有一家老小要照顧。隻要是他不随意克扣我們工資他愛幹什麼幹什麼也與我們無關。”
“你是說他上邊有人,這奎蘭是個什麼來頭?”
沃克剛說完,服務員端過來他們點的兩杯檸檬茶還有食物。
肉醬千層面上撒滿了芝士周圍被烤得焦焦脆脆,金黃誘人。黃油在烤箱裡融化的聲音滋滋作響。裡面裹着番茄醬、白醬、牛肉、胡蘿蔔芹菜碎、百裡香紅酒和香草等一些香料,在高溫的作用下産生出來的化學反應使在吃它的人還沒有伸出刀叉之前就已經被它的氣味給折服。
肖恩的意面上面撒了些許歐芹碎,他早就餓了,拿起叉子便卷起盤中的意面大口吃起來,上面的醬汁不小心沾到了他的嘴角邊。
食物在他的嘴裡咀嚼不過三下便匆匆吞入腹中,緊接着又喝了一口檸檬茶。
他的肚子得到稍許美食的安慰後才跟沃克說:“這個奎蘭啊可是馬歇爾公爵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往上數三代家裡就已經落魄了所以到了他這一代基本上就跟我們大多數人一樣。三年前呢好像是說從一家公司裡因為上班時間酗酒與同事發生争吵,無辜毆打他人造成對方傷殘被公司開除。他的母親便求了馬歇爾公爵,這個馬歇爾公爵本來就是很為難便跟他的侄子說了一聲,這個奎蘭就被安排到我們這邊來了。”
沃克乍一聽眉頭微蹙,馬歇爾公爵的侄子,那不就是我自己嗎?
這什麼時候的事情,他自己不知道,二叔有跟自己說過這件事嗎?
沃克強笑道:“這怎麼可能呢,他的侄子不可能答應的。”
“我哪知道啊,平時都是聽幾個跟奎蘭關系比較好的同事那裡了解到的。我又沒有他那樣的親戚,要是有我還用日日看他甩臉子?”
肖恩說罷繼續埋頭吃飯。
沃克像是吃下什麼異物一樣,感覺喉嚨卡了什麼東西半晌不作聲。
他努力回想三年前的事,記得當時二叔說他有個遠房表弟今年剛從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說在什麼學校讀的是什麼管理類專業。讓他給他找個工作,看看有什麼合适的也不需要有什麼高職位,給人家一口飯吃就行。
當時沃克正煩惱别的事情,他最近收購了一家酒店打算重新返修一翻跟柏得要錢他還沒有批呢!
他想到薩拉斯這邊正缺了個管事的就随口答應了。
這麼一想,這個奎蘭敢如此嚣張完全是仗着自己和馬歇爾家族的聲譽在這裡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