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徊先去了獵頭公司,和獵頭找到的幾個主管或當面或視頻談了談,确定了主管人選,其他人員接受主管推薦,缺的崗位等現有人員到崗再招。談好了下周一簽合同上崗,楚徊依約去和嚴理一起吃午飯。
午休起來,楚徊叫了嚴理陪他去見郁生焉,他實在是沒信心劃那麼久的輪椅。
郁生焉的裁縫鋪子裡坐着一個男生,面朝着郁生焉在玩手機。楚徊和嚴理進門,那男生沒轉頭,隻伸手扯了扯郁生焉。郁生焉轉頭,正好看到楚徊和嚴理,快步走過來,那男生也轉過身,扶着工作台站了起來。
楚徊朝郁生焉伸手:“阿焉,你的平闆呢?”
郁生焉看不懂唇語,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身後的男生開口:“是楚總嗎?”
男生說話的時候,臉并沒有對準楚徊,眉眼低垂,目光虛虛地落在面前的地面上。楚徊和嚴理對視一眼,這男生應該是看不見的。楚徊開口:“我是楚徊,和我一起的是嚴理,嚴總。”
男生笑得有些商務:“我叫江天琪,是阿焉的愛人,叫我天琪就行了。”
怪不得郁生焉顧慮重重,這個愛人确實需要更多照顧。
郁生焉順着楚徊的目光回過頭,看了看江天琪,回身走到江天琪身邊,江天琪伸出手,郁生焉在江天琪的手上比劃着手語,江天琪也用手語回應。兩人說了幾句,江天琪對楚徊說:“楚總昨天布置的任務阿焉做好了。”
楚徊自己轉動輪圈來到工作台前,一眼看到了一個小老虎,是嚴理最初畫的那一批圖中的一個。
江天琪說:“阿焉是用店裡現有的布料做的,所以顔色和質感都是對不上的,楚總看樣式和手工就好。”
楚徊拿起小老虎,翻着看了看,說:“阿焉的手藝是挺好的,顔色配得也合理。”
江天琪把楚徊的話翻譯給了郁生焉,郁生焉憨笑起來,又指指工作台。
工作台上是一字排開的一片片布料,看得出來是拆解版的小老虎,楚徊一片片拿起來看過,需要做造型的布料燙了襯,質地疏松的布料加了裡,該縫起來的地方都畫了線,剪裁都幹脆利落,确實是好手藝。郁生焉又拿出幾張紙,上面畫了布料的形狀,展示了在整版布料上該怎麼裁剪,也是排布合理不浪費的。
楚徊有些驚訝,他連這個都想到了,确實是該幹這一行的人。楚徊回頭看嚴理:“嚴總怎麼看?”
嚴理還在神遊天外,壓根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楚徊清清嗓子:“嚴理。”
嚴理吓得原地彈了起來:“啊?”
楚徊把手裡的小老虎舉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嚴理接過小老虎捏了捏:“要不是我自己畫的圖,還以為是外面買來的。”
認可度還挺高,江天琪笑嘻嘻地翻譯了這句話,他現在笑得像是真心的了。楚徊朝郁生焉伸出手:“我等下發地址給你,我們下周一見。”
江天琪翻譯過,郁生焉握住楚徊的手搖了搖。
嚴理指着牆上的照片問江天琪:“天琪是大夫嗎?”
楚徊順着嚴理的手看去,照片上的江天琪站着一棟挂着紅十字的建築前,穿着白大褂。
江天琪道:“不算吧,我在社區醫院做理療師。”
嚴理大喜:“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我有問題想請教。”
江天琪拿出手機:“嚴總可以掃我。”
嚴理嘻嘻哈哈:“叫什麼嚴總,叫阿理就好了。”
和嚴理一起創業真是太有前途了。楚徊不由地想。
楚徊最近和嚴理混在一起,楚媽媽更閑了,正好快要搬家,楚媽媽收拾起東西來。楚徊進門的時候,楚媽媽正踩着椅子從衣櫃頂上拿下一個琴盒。
楚徊來不及換輪椅,趕緊劃到媽媽身邊,伸手去接媽媽手裡的琴盒。把琴盒放在腿上,楚徊又把手伸給媽媽,扶着媽媽下了椅子,嘴裡說着:“媽媽站這麼高幹什麼?讓搬家公司一起處理就好了。”
楚媽媽拿起琴盒往外走:“剛好趁着這個機會,把一些東西找出來看看。”
楚徊跟上:“我叫阿理來幫忙啊。”
楚媽媽拿了抹布來擦琴盒:“你倒是好意思事事使喚他。”
楚徊笑起來:“我也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