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撐着這念頭,不讓自己瀕臨失控邊緣,盡管現在情況已經夠糟了。
他把柏浔厭惡的事情都做了一遍,等會還會做更讨厭的,可是怎麼辦呢,他在無盡的虛空裡,将今天預演了千萬遍,卻在見面時觸碰到的體溫裡潰不成軍。
真可惜,活的時候希望死,等死了我又想活着見到你,命運兜兜轉轉好不講道理。
也許見面應該先說句“謝謝”,這樣你會不會輕描淡寫問一句“我們在哪裡見過?”
然後我們會有個好的開始。
聞鸠蓦地捂住上半張臉癫狂笑起來,嘶啞聲音回蕩在空寂的黑暗裡良久,直到再也笑不出聲,他低下頭呆呆望着被自己籠罩的人。
瘋子。
柏浔看着情緒不斷變化的人,臉上冷意又多一分。
趁着這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柏浔悄然伸手捏住聞鸠低垂的脖子,血液汩動的溫熱從指尖傳回到四肢,隻需使一點巧勁,這人又會在自己面前死一次。
下一秒他就被人擁進懷裡,脖頸處的手也被迫向上摟,兩人成了一個完全相貼的姿勢。
柏浔的呼吸仿佛輕了一瞬,原來聞鸠以為他在讨一個擁抱。
可惜那點不知名的情緒還沒發酵,就被聞鸠的動作攪散,他一把橫抱起人往鎏金座走去。
“你不回答,那就按我喜歡的方式來。”聞鸠眨眼間又恢複了之前張狂的侵略模樣,仿佛剛才的一閃而過的寂寥都是假象。
柏浔眼皮猛跳,就算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想也絕對不是好事。
鎏金座冷硬的材質,讓柏浔被放在上面隻感覺一陣不妙,何況雙手在剛才落座時就被人利落地捆縛在兩側。
眼看這人又要上前,柏浔咬牙冷睨着人,眉宇間是少見的戾氣。
“聞鸠,滾下去。”
“你是第一次叫我名字,但如果不是這麼生氣的話,我想我會更開心。”聞鸠眯眼笑起來,湊近輕吻一下紅腫的唇作為開場。
嘶……柏浔眼前又升起一片模糊的霧氣,腺體從進入這鬼地方就沒好過,現在又被狠咬着注入信息素。
空氣中彌漫的蜜桃味,快要把人腌入味,柏浔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的信息素這麼甜膩。
随着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間斷響起,柏浔眼尾的薄紅迅速被染深,雙手掙動的幅度也更大了些,眼裡凝起的潮氣一直在往下墜。
吞咽聲落在柏浔耳中,變成了一種不可言說的信号,他忍不住仰起頭,吐出自己哽在喉中的喘息。
聞鸠想親親他,但想了想又沒動作。
他咧嘴欣賞鎏金座上的人,打算等人稍微緩過來一點再繼續,現在還是不要太過火的好,不然等會柏浔會受不住。
聞鸠順勢坐到地上,一手撐着頭,一邊笑着跟人閑聊,“那天你殺我時,也穿了一身黑衣,像尊殺神。”
“我喜歡你穿黑色衣服,不過等會還是不用了。”
“衣服磨着你的皮膚,你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