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浔對身後嘶吼的威脅置若罔聞,甚至未曾回頭看一眼。
他将滿身的痕迹掩在層層衣服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珈藍。
珈藍同他來時幾乎沒有變化,還是一副紙醉金迷的奢靡樣子,他審視了一會這座吃人的龐然大物後,收好槍,幾個轉身後隐入夜風裡,徒留一絲蜜桃信香在空氣中彌散,最後了無蹤迹。
……
“浔浔,浔浔,任務做完了嗎?”剛一打開門,暖光下的讓墨就要撲上來,柏浔松開把手一個閃身躲過襲擊,淡定向房内走去。
殺手組織基地占地非常大,大老闆給每個人都配備了獨棟公寓,平時休息沒人會來打擾他,所以他也不怕别人會發現讓墨,更何況,有任何突然事件,大老闆都會出手解決。
柏浔徑直走向卧室,随手抓了兩件衣服就一頭悶進浴室。
“你的信息素怎麼回事?”讓墨關好門,愣在玄關處驚疑地問鑽進浴室的人,剛才從他鼻尖飄過去的是濃郁數倍的蜜桃香,他從沒有見過柏浔的信息素失控成這樣。
上面還附帶了零星一點幹澀辛辣味!雖然被柏浔的蜜桃香欺壓得快沒了,但消散前還扒拉着蜜桃味不放,由此可見信息素的主人是個什麼德行!
柏浔進了浴室,三兩下脫掉全身衣服,就着冷水沖刷身上的還未完全散去的情#欲和血腥味道。
浴室外突然響起敲打聲,門外是讓墨急冒火的聲音,“你任務出了什麼意外嗎?”
是出了一些意外。
柏浔垂眸看落在薔薇花上的水滴,花蕊處被吸吮出的大片嫣紅被水一澆,像初夏被雨打得悄然盛放的花,又嬌嫩又可憐。
微阖上眼不再看,水順勢掠過眼皮,沿着睫羽滾流下來,他淡聲安撫門外的人,“沒事,等會和你說。”
“那我在這等你。”讓墨蝴蝶一般從客廳飛過,又在浴室門口落下。
柏浔:“讓墨。”
讓墨眼神嚴肅:“我在。”
柏浔:“回卧室等我。”
讓墨垮下肩膀:“哦。”
腳步聲遠去,柏浔看向鏡子倒映出的後頸,比腰側還要慘烈。
連片的牙印又兇又狠,看得出對方似乎很想要标記他,但Alpha無法标記Alpha,就算聞鸠是标本也不行。
那期間,聞鸠用他幹澀辛辣的信息素去糾纏,去侵占甜膩水潤的蜜桃味,但都被柏浔的信息素打回來了。
嚣張的辛辣信息素在他腺體内攪個不停,引出他的假性發*q期後,又不死心地想跟蜜桃信息素交融,直到被柏浔的信息素打得瑟瑟發抖縮成一團,才消停下來。
臨走前還要沾染那麼一點,跟它主人死也要抓着人不放一個樣。
冷水流過全身,把腦中紛雜的思緒沖刷幹淨,柏浔頭頂耷拉着一塊幹毛巾,帶着一身冷氣從浴室出來,腳步輕慢地走向敞開瀉出暖光的卧室。
房内,讓墨正對着坐在床邊,雙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曳地的長發被他好好收放在身側,如墨如畫的臉此時難得有些肅穆。
他也體會了一把當年柏浔看到beta親吻自己時的憋火心情。
柏浔擦着濕發,從幹毛巾下方擡頭,看到床邊正襟危坐的人不免失笑。
還沒等他開口,讓墨就先發制人,“說吧。”
柏浔順着讓墨端正的坐姿看向他身後,原本空無一物的窗台,此時放滿了鸢尾花,花瓣搖曳成一片藍紫色的輕薄絨毯。
他突然覺得此刻有些溫情,在失去讓墨的兩年後,他再沒體會過的生活氣息又布滿整個房間。
他跟随着窗前的花瓣波浪,放緩了思緒,随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對面。
“你和大老闆的事情想好怎麼解決了嗎?”柏浔垂着頭用幹毛巾揉搓濕發,平淡問他。
他不會對讓墨的私人感情進行幹預,他隻需要做的是,在對方做出決定時,及時給予支持和回應。
“我才不要見他,我……不是說這個!是我問你!”
“嗯,你說。”
讓墨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瞪圓眼睛看向一臉平靜的人,語氣頗有些怨怼。
“有人強迫你做了不喜歡的事,你的信息素不正常。”
“嗯,已經解決了。”柏浔不意外讓墨會發現這件事,多年相處的默契讓他們對彼此每個動作的含義都了如指掌。
讓墨左手往脖子上一橫,眼睛一閉,“是誰,我去做掉他!”
柏浔:“少看點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