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聲音輕極了,他把話含在舌尖,平靜地看着人,“咬。”
于是俞封真的把話咬住,用比剛才還要狠的力道深吻。
柏浔的舌根幾乎是立刻就麻了,津液成絲滑落在嘴角,他的舌被拖拽到微涼空氣中含咬,牙根在他舌尖處輕磨,酥麻從尖端一路竄滿整個口腔。
他沒忍住喉間的喘息,霧氣也漫上眼眶,嘗試着把手放在對方肩上,卻被一把掐住腰,吻得更纏綿。
本意不是這樣的,柏浔在逐漸慢下來的思緒裡想,他不是想要這個吻變得糾纏不清,他是想把人推開。
在這個勢必會把自己變得亂糟糟的指令下,他甚至維持不住身上的溫度,全都被捂熱,捂化了。
第一行進度條已經走到結尾,紅色亮閃一秒後轉為完成的綠色。
這是他的第一個敏感點,可後面還有四個。
舌尖的刺痛讓他無法正常放回,隻能暫時放在外面納涼。
轉涼的舌尖再度被輕輕含入溫熱口中,俞封心疼又歉意地含着為他舒緩疼痛。
柏浔這次得以成功推開人,把舌尖收回。
缰繩在他手中,即使俞封急得額角青筋直冒,也不敢輕舉妄動。
柏浔偏過頭放任自己清空思緒,好應對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情,牆壁上的倒計時也在霧氣橫生的眼裡四溢。
修長脖頸在他側首的動作中顯露出驚人的欲色,脖頸的主人言簡意赅地吩咐下一個動作,“耳後,親。”
話落,像是為剛才的魯莽行為道歉,耳後落下的吻如同在啜飲晨間花露,柏浔瞳孔都為此緊縮一瞬。
一吻又一吻,一寸又一寸。
他沒料到這個吻的後果,便也隻能在茫茫然升騰的戰栗中,等待情欲的宣判。
柏浔想把人拽到自己跟前,告訴他,重一些。
這樣自己才好過一點。
這是他的第二個敏感點,這竟然隻是第二個敏感點!
在逐漸拉長的刺激中,俞封無師自通了怎麼讓人更舒服的吻法,他不再急于滿足胸腔焦渴的占有欲,而是轉頭撫慰唇下氣喘的身體。
稀薄霧氣發酵成小雨。
不待人發現,嵌在睫尾的雨珠快速眨落。
柏浔混着鼻音要求這人,“重一點。”
耳後的吻如願以償暴風烙下。
怕堅硬木桌把人硌痛,俞封用了點勁把人往懷裡帶,他們誰都不屬于小鳥依人的體格,卻也在相貼中尋出幾分契合來。
柏浔一手後撐,韌性極佳的腰肢弓起。他大半身體已經在桌上,俞封卡在他腿間,把人逼得退無可退。
不等吻盡,紅色進度條在漫長的拉鋸戰中觸底,而後轉為安全的綠色。
柏浔宛如疾風出手推開人,再順勢把自己摔到桌上,他已無暇顧及身體撞擊桌面發出的巨響,汗涔涔的手隻顧着捂在濕漉漉的脖頸上,所見之處俱是水潤亮色,讓人一時分不清,誰濕得更透。
要快點開始下一個。
柏浔把潰散的思緒重新聚攏,思考片刻後,果斷撩起衣服下擺咬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