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略有些詭異。
還有一點點尴尬。
白九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謝謝楚離把自己的乖徒弟救出來,還是該控訴他讓人看不下去的粗暴行為。
李雲舒想說點什麼,但她發現怎麼措辭都不太對,也就沒言語。
桑影對楚離的操作也很難評價,于是保持沉默。
最終還是唯新道人走了出來打破了僵局。
隻見唯新道人指尖輕點秦榛眉心,靈力遊走片刻後道:“無妨,隻是受了驚加之被秘境崩毀的靈力沖擊這才暈了過去,好生休息一段時間便可恢複。”繼而沉吟片刻,又道,“雙手指骨斷了不少,右肩脫臼,剩下的便是些擦傷,用些丹藥便是。”
隻要不是靈脈受損,這點皮肉之傷都算不得什麼。
“這是鬼面飛鼠。”楚離絲毫沒受影響,他扔出一個儲物袋,從中滾出一個法器,法器在地面蹦跶滾動幾圈後停下來,衆人都瞧見被這法器鎖在其中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個形狀的東西,隻有那張人皮面具緊緊地貼在壁上,詭異的五官似哭似笑扭曲着似乎在盯着所有的人,令人見之生惡。
“這耗子内丹都碎了,經脈也斷得一點都接不上,活不了了。”唯新道人不太願意拿起這個血糊拉碴的法器,随手拿了跟樹枝扒拉了兩下确認了裡面東西的狀态,“不論如何,這東西交給宗主決定就是。”
說罷用樹枝把這東西挑進乾坤袋,又用樹枝把乾坤袋挑着走,嫌棄之意溢于言表。
唯新道人離開了,但他把他的弟子丹棱留下了。
丹棱對白九霄點了點頭便在秦臻身邊蹲下身,聚起靈力開始在秦榛體内遊走,不過須臾就将秦榛斷的稀稀拉拉的骨頭連同脫臼的肩膀都給修複了,随後掏出一個瓷瓶丢給白九霄:“你這徒弟沒什麼大礙了,休息些許日子就行。這藥給她塗在傷口上,臉也别忘了,姑娘還小可别損了容貌,七日便可恢複如初。”
“還是我來罷,白師兄你雖是小徒弟的師尊可畢竟是男子,擦藥這種事情多有不便,這些日子就讓小徒弟住在我的洞府我來照料便是。”李雲舒從白九霄手裡抽過瓷瓶。
白九霄想了想,這話也沒說錯,同為女子,李雲舒定然能比自己把秦榛照顧的更好些。
這就祭出了自己的大螃蟹,将秦榛小心的放上去,讓螃蟹跟着李雲舒回了她的洞府,還不忘叮囑李雲舒一定要好好的對待自己的乖徒兒,愣是讓李雲舒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真沒想到白九霄收了徒弟之後竟然會是這副模樣。
不知道是第幾次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秦榛後,李雲舒總算是帶着秦榛回去了,給她更衣換藥後,這才給自己清理一番換了身衣服又急匆匆的趕去宗門大殿。
此次新入門弟子的秘境曆練能出現這樣的意外,作為帶隊人的她和楚離有好多事情要同宗主交代,還要給白九霄一個交代。
更别說秦榛這麼一個煉氣期的弟子以身犯險傳遞消息,一來保住了師門的臉面,二來對降服這隻臭名昭著的耗子做出了不可忽視的貢獻,再者就是有她和楚離兩個元嬰期的宗主親傳弟子的看護下竟然還能讓這個弟子受了傷,還把秘境給整塌了。
樁樁件件無論哪一件說出去都令人匪夷所思。
最令李雲舒和楚離感到震驚的,是秦榛這個小丫頭竟然能僅憑一個棒槌和一隻貓就将鬼面飛鼠給擊飛出去,哪怕這耗子重傷可也是實打實的元嬰境界啊。
這也行?
雖然那棒槌是楚離送出去的,也算他一功,李雲舒作為親眼見證者都覺得不可置信,更别說其他人隻是聽說了。
在大殿内進行了一場和諧友好的彙報與商談後,衆人各自離去,其中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李雲舒的洞府而去。
桑影瞧着還在昏迷中的秦榛,目光落在她的發間。
這骨簪他自然是見過的,畢竟在白九霄的收徒典禮上他親眼見着楚離贈與這個小丫頭的。
至于這骨簪的來曆他也是略知一二。
遙想當初,楚離外出曆練之際,大半夜的睡不着也靜不下心打坐,便幹脆拔劍而起追着在山裡盤踞一方的犀牛妖打。
你說這犀牛妖也不是什麼危害百姓之輩,人家是個天天就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的家裡蹲,勤勤懇懇修煉到元嬰期也是不容易,誰料遇上楚離這麼個殺神,被他取走了自己精心保養的犀牛角。
桑影仔細回憶了一下,南山那兒嚣張無比被門中掄大勺的弟子惦記好多年的豪豬精,還有喜歡在東海興風作浪的海怪,都是楚離去曆練的那段日子裡突然就沒了音訊......
行吧,結合一下,桑影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竅。
再思及楚離去了一趟煙雨閣,那煙雨閣的少主可是出名的煉器宗師,這骨簪出自他手沒跑了,而這位煙雨閣少主出手煉器......也不知道除了那些妖獸的精華之外還加了些什麼奇了八怪的東西。
所以能把那隻元嬰期的耗子給打飛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這禮物的風格還真是符合楚離他們這群劍修啊......桑影心底啧啧兩聲。
在秦榛昏迷期間,青長老帶着白九霄給她争取了許多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