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新加入的人與衆人有點格格不入。
在座衆人人都聚精會神的看着蘇落雪拿着骨簪敲敲打打,隻見蘇落雪十指翻飛精巧的指法彈奏出一曲隻有器修能看得出其中關竅的樂章,白九霄越看眼睛越亮。
一旁的桑影瞥了一眼,看不太懂,但是很好看,适合下飯,楚離橫豎也看不明白,遂垂下眼簾,神識中開始演練劍法。
至于江翊......秦榛表示她才懶得關注這個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家夥。
不多時,那沖破雲霄的探照燈終于光芒散去,隻留下些許餘光在夜幕中四散流轉。
六個人有十隻眼睛都落在蘇落雪的身上,充滿了探索的求知欲。
“無妨,它隻是吸收了内丹的精元,把糟粕都吐出去了。”蘇落雪對熾熱的目光毫無反應,隻是将簪子重新遞給秦榛。
秦榛接過後乖巧的道謝。
一雙手同時探了過來,輕輕地撫上秦榛的額頭,察覺到指尖下的溫度,桑影挑了挑眉,語氣關切地問道:“有些發熱,可是還未恢複好?”
“我沒事,多謝桑影師叔關心,隻是受了些許驚吓。”秦臻展示出一瓶丹藥,“方才唯心長老給了我一瓶丹藥,說吃了就好。”
桑影這才抽開手,點了點秦榛手裡的瓶子。
“簪子沒事可太好啦。”秦榛拿着簪子在手中反複觀摩,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擔憂,“萬一它被人當成邪魔外道......我會很難過的。”
說着神情也低落下來,似乎滿滿都是最簪子的心疼。
“不過一個發簪罷了,任何法器都不能因其外表如何就定義它的好壞。”蘇落雪如此說道,真要這麼說,那白九霄那些奇葩造型的法器不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麼。
那照這麼說,他這個能做出這種看上去邪氣滿滿的法器的煙雨閣少主也是個邪魔外道的咯?
“可是......我怕被其他人當成壞蛋啊。”秦榛看着發簪,眼中除了擔憂還是壓不下去的愁,“它這顔色黑不溜秋的,雖說有金光略微修飾,可這黑中帶着血色怎麼看怎麼......萬一其他人把我當成魔修可如何是好啊......”
誰家正道修士一掏就掏出來這麼個看上去魔氣森森的法器啊!
“比起你的這小東西,你師父的九轉離魂燈更像魔修好吧!”桑影努力先把又一口水咽下去,方才已經嗆過一次了,事不過三,連二都不要有!
“可是話本裡的那個前輩不也是被人罵成魔修幾百年了麼?”秦榛面上一派天真的疑惑,将發簪重新插回自己的發髻,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給一旁的前夫哥,嘴裡的話卻是對江翊發出了靈魂一擊,“三靈根的人如何能是大魔頭啊,大魔頭的門檻有這麼低的麼?”
江翊面不改色,可對于他實在是太熟的秦榛早就發現江翊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緊了。
喲,這就刺激到了啊,我還沒放大招呢,誰讓你跑來湊熱鬧的。
秦榛心裡翻起了自恢複記憶後的不知道第幾個白眼。
“話本?”白九霄忽然拉高了語調,他看着秦榛那張有些茫然的臉,眼神中開始醞釀起危險,“說起來,徒兒啊,你最近是不是話本看得太多了,嗯?”
“師尊!我這次大考可是考了第一名呢!第一!”秦榛張口就來,豎起手指,“我沒有耽誤學習,也沒有耽誤對煉丹的修煉,唯心長老說我學得很好!”
我考了第一哦,我沒落下學習哦,你這可不能說我了哦。
要想擁有快樂的放松課外時光,那必然是要把主要的課程事情全部圓滿搞定才能放心大膽的浪啊!
秦榛給自己點了個贊。
一旁的坐着的剛剛被眼前這個毫無關系的小姑娘一句無心之言刺入心髒的江翊看着眼前這幅畫面,原本平靜無波仿佛凝聚了千年寒冰的眸子裡蕩起一陣細微的漣漪,有些恍惚。
“你炸了幾個爐子?”白九霄眼睛微眯,閃過一絲精光,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糊弄過去。
“......比大家少幾爐......”理直氣壯的氣勢被壓制,秦榛的語氣不知不覺減弱了幾分,她略帶試探的回道,“可能......比丹棱師兄多很多......很多爐......”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桑影沒忍住笑出了聲,眼尾似乎極易起反應又浮現出一模绯色,他伸手摸了摸秦榛發質柔軟的頭。
這小丫頭如今也學會和白九霄打趣了,多少有了點她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的樣子,這可比初入宗門的那副模樣好多了。
“你看話本為師不反對,不過有些話本你可不能看,如果被為師知道,你就等着被為師罰抄書。”白九霄扶額,他就知道,畢竟自家徒弟的那些爐子可是他負責的,有多少損耗他還不是門兒清。
這小丫頭還是太嫩了。
“師尊你說的那些都被李師叔搜走了!”秦榛立刻當機立斷的選擇把李雲舒給賣了,“李師叔說她可以拿去給楚離師叔看!”
李師叔見諒啊,死道友不死貧道!
還禦劍在空中飛着的李雲舒突然寒從脊背起,打了一個大大噴嚏,差點達成一個從劍上掉下去的劍修世紀笑話。
诶?誰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