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折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林晗,這人長相出挑,俊秀非凡,氣質卓然,一副半框式的眼鏡襯得他斯文儒雅。
雖然他是出了名的不務正業,但鄭折玉多看兩眼,還是移不開目光了。
鄭折玉想起陸載雪之前被誇好看,如今見了林晗,他倒覺得林晗少時應當更配得上這個詞。
看着陸載雪走遠了,鄭折玉轉過身來,看着林晗笑道:“剛剛聽載雪喊你林哥。”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林晗對上他的雙眼,笑了一下,晃着手裡的高腳杯道:“他叫他的,你和他一樣有什麼意思?”
鄭折玉一挑眉,也笑了。
夜色無邊黑沉,點點燈光把這一片場地照得明亮無比。
兩人相視,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喝了不少酒,陸載雪叫了個代駕,省得還要下次再來取車。
到小區樓下的時他有些驚訝,紀清延那扇窗戶他是看慣了的,今天這個時間,不應該是暗着的。
陸載雪給紀清延發了幾條消息都沒得到回複,剛開始陸載雪還想應該是紀清延睡着了。但坐電梯的時候,他又莫名心焦起來。
陸載雪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客廳的燈也沒開,但電視機是亮着的,陸載雪循聲走去掀起毯子,隻見咻咻睡得十分安穩。
陸載雪皺起眉頭,把毯子蓋回去,摸了摸咻咻的頭。
咻咻大概是真困了,看清是他後搖了搖尾巴就躺下了。
陸載雪甩了大衣,又解開西裝和襯衫的紐扣,往卧室走去。
摁下卧室的門把手時,陸載雪的心顫了一下。
他憑着記憶摸索到床前,伸手在床上探了探,心裡高懸的石頭才落了地。
他沒敢開燈,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背過身去,在衣櫃旁找到了那盞被主人遺忘已久的床頭燈點上了。
陸載雪把亮度調得很低,半跪在床邊,想看一眼紀清延的睡顔。但剛轉過身,他的臉色就唰得變了。
紀清延的姿勢很奇怪,他整個人都蜷縮着,還緊緊攥着被角。
屋裡溫度很高,陸載雪穿着西裝都嫌熱。而紀清延卻眉頭緊皺,還微微發抖。
他表情也很難看,額上還浮着一層汗。
陸載雪的心驟然一痛,他用手背小心的貼上紀清延額頭,果不其然,汗是冷的。
一時間陸載雪的表情竟變得比紀清延還要難看,他抽了一張紙,輕輕地擦去紀清延額頭上的汗。
他一隻手蓋在紀清延的手上,又輕輕在他蜷起來的身體上拍着。
身上的西裝外套實在礙事,陸載雪想脫掉,但是手剛一離開,紀清延剛松開一點的眉頭就又皺得更緊了。
陸載雪不敢動了,彎下腰在紀清延耳邊低聲道:“清延,我回來了。”
“寶貝,睡得不開心就起來。”
紀清延手被陸載雪握着,發抖的身體漸漸緩和下來。
陸載雪見狀飛快地脫了西裝外套,翻身上了床,把紀清延擁入懷中。
“清延,我回來了。”
他不知道紀清延的症結所在,隻能翻來覆去說這兩句。
過了一會兒,陸載雪身上都出汗了,紀清延也好了不少。
陸載雪順着紀清延的背輕輕拍,吻了吻他的眉心處。
“寶貝,我想你了,你快醒來親親我。”
在陸載雪不斷安撫下,紀清延慢慢醒了。
他的眼睛一睜開仍是驚懼未定,陸載雪心疼得很,把他摟緊懷裡,貼在他耳邊說:“寶貝,我好想你。”
紀清延看着他,久久沒有動作。
直到陸載雪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載雪……”
他這一開口把兩人都吓到了。
“怎麼睡一覺,嗓子還啞了,不會感冒了吧。”
陸載雪抵上他的額頭,本想試一試溫度,但他的體溫比紀清延還高,根本試不出個所以然來。
紀清延咳了兩聲試圖清清嗓子,“應該沒有。”
陸載雪不說話了,隻抱着看他。
紀清延跟他對視一會兒,有些受不住他的眼神,偏了一下頭說:“你回來了。”
“嗯。”陸載雪埋頭在他頸窩裡蹭了蹭說:“我想清延了。”
紀清延啞着嗓子嗯了一聲說:“我也想你了。”
兩人又抱了一會兒,紀清延才注意到陸載雪身上的白襯衫。
“你還沒換衣服?”
“嗯。”陸載雪在他唇上親了親說:“你吃晚飯了嗎?”
紀清延猶豫了一下。
陸載雪立馬哼了一聲:“清延不好好吃飯。”
他低下頭,解開了紀清延家居服最上面的兩個扣子,在他鎖骨上咬了一下。
“嘶……”紀清延沒忍住,擡手把他往外推。
陸載雪根本沒用力氣,隻是紀清延太瘦,那裡的皮膚也太敏感。
“清延有什麼想吃的嗎?”
紀清延沉吟着,一時沒回答。
陸載雪又問:“那清延有什麼想說的嗎?”
紀清延擡頭看着他,眸子裡閃着微光:“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很讨厭的噩夢。”
他說完這兩句話就把臉埋進陸載雪胸口,雙手摟上他的腰。
陸載雪沒再追問夢裡是什麼,也摟住紀清延的腰,在他發頂親了一下:“既然讨厭就讓它過去。”
“我希望清延寶貝永遠開心。”
陸載雪輕輕地啄吻着紀清延的臉頰,順着他的後背撫摸。
過了一會兒,紀清延擡頭說:“你去把衣服換了。”
“嗯。”陸載雪擒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下。
“寶貝現在想吃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