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聽荷猜他是知道了些什麼，我現在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紀清延摸了摸他的臉，沒說話。

陸載雪擡頭看見他的表情，補充道：“但是我沒去接那個季小姐，李聽荷去的，我見都沒見到她。”

紀清延微笑道：“嗯，我相信你。”

陸載雪繼續道：“但是我爸媽的反應就很明顯，他們是向着我的。”

“他們不想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也希望我能和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所以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我爺爺。”

紀清延現在也漸漸明白了，陸家真正說話管用的人是陸老爺子。按陸載雪的說法是陸老爺子很頑固，但是很疼他。

紀清延想了想，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插了一塊蘋果喂給陸載雪。

陸載雪啊嗚一口咬住蘋果，又埋頭哼哼了兩聲。

紀清延有些想笑，“前提是，你很清楚，他們都很愛你。是嗎？”

陸載雪擡起頭，鄭重地說：“是。”

紀清延看着他的眼睛，裡面一片赤誠，又說不出話來了。

陸載雪久久地凝視着他，恍惚間仿佛又看見了那個風雪中的青年。

“但是。”陸載雪同樣鄭重地開口道：“還有個前提。”

“我也愛你。”

紀清延撐不住了，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長睫止不住地顫動。

陸載雪大力把他攬進懷裡，貼着他的耳朵說：“清延，我愛你。我很愛你。”

“不是那種随随便便說說而已的愛，是會愛一輩子的那種愛。我永遠都愛你。”

“隻要我還活着，我還有意識，我就會愛你。”

紀清延哽咽了，他被陸載雪緊緊扣在懷裡，可還是忍不住地顫抖，平靜了一會才閉上了眼睛道：“我知道。”

“我明白的。”

他第一次表現出來慌亂和無措，“我也愛你。”

離過年隻有幾天，家裡确實有不少事，即使再想，陸載雪每天也隻能在紀清延這待半天。晚上他是一定會回來的，他說不抱着紀清延睡不着。

紀清延倒還好，陸載雪的心意他明白，陸載雪的難處他也理解。而且他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沒什麼好矯情傷懷的。

這天天氣還不錯，紀清延躺在沙發上看着電影昏昏欲睡之際手機響了。

林晗溫和悅耳的聲音響起，紀清延打了個哈欠才回了神。

“清清還沒起來？”

紀清延咳了兩聲道：“起來了，吃完午飯就犯困，尤其是今天的陽光還那麼好，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人身上，曬得人骨頭都酥了。”

“清清說的是。”林晗伸了個懶腰道：“你現在和小陸在一起嗎？”

“沒有，他家裡有事，忙去了。”

紀清延想起往年的光景，問道：“你呢？最近也挺忙的吧？”

林晗看了一眼對着電腦屏幕皺着眉的林琢答道：“我還好，我哥忙。我就沒得忙了。”

“他忙得沒空陪我，我想約你出去走走。”

林琢聽見這一句擡頭看了他一眼，林晗對他笑了一下，林琢一愣，就又立馬低下頭繼續敲鍵盤。

紀清笑了說：“好啊，反正我閑着沒事。”

“那我們在老地方見面？”

“好，半個小時後見。”

林晗挂了電話，站到林琢身邊說：“哥，我出去玩了。”

“好。”林琢說着就把筆記本蓋上說，“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又不是不會開車。”

司機前幾天就放假回家過年去了，宅子裡隻剩下兄弟倆和一個無兒無女的王姨。從放假以來，林晗隻要說出門，林琢就要送他，跟小時候一樣。

“我送你去，就當活動活動，都坐大半天了。”

林晗也知道自己的拒絕在林琢眼裡有多無力，也不再掙紮，點點頭說：“好吧。”

王姨見二人要出門，跟上來問他們晚上還回不回來。

“我約了一個朋友見面，我哥隻是送我去。”

林晗想了一會兒又說：“不過我回不回來不一定，到時候再說。”

“好。”王姨點了點頭說：“林總真是，二少爺的吃喝住行，全都要操心。”

林晗笑了說：“我哥對我最好了。”

王姨：“誰說不是呢。”

林琢看着林晗的笑容，也彎了嘴角，摸摸他的頭。

紀清延先到，點了兩杯喝的等林晗。

林晗剛坐下，紀清延就忍不住感歎道：“阿林，你哥對你真好。”

“嗯。”林晗看着窗外上車調轉方向離開的林琢，點了點頭說：“從小到大，他對我一直都很好。”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紀清延問：“阿林今天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林晗一笑道：“清清這都看出來了。”

紀清延無奈地攤手道：“很明顯。你剛剛十句話，八句話都是在圍繞載雪打轉。”

林晗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說：“有這麼誇張嗎？”

紀清延笑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