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厭她嗎？喜歡她嗎？”

不說名字也能猜出到底在問什麼，姜流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常溫的水并不太涼，想買冰水但助理是不可能同意的。

“沒有的事。”

習慣性地撒謊，姜流靠着鏡子坐下，回頭看鏡子裡被汗浸透的劉海和沒有表情的臉，又轉頭看秦知:“我覺得應該不會分手很久，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都習慣了吧。”

“習慣”兩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秦知坐起來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确認她是真心以為的，又讪笑着點頭。

“那你怎麼知道魏時有怎麼想？”

上次錄制的那期綜藝恰好在今天播出了，自己在結束前對魏時有的真情告白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姜流靠着牆，知道魏時有已經進組準備拍戲，也知道對方曾經希望她試着演繹。點開手機裡的視頻才發現，站在魏時有身邊的人有一雙細長的眼睛，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對着她笑的樣子也很動人，和自己好像勉勉強強有幾分相似。

不得不說，姜流産生了厭煩的情緒，對于邬斂也對于魏時有，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拍攝時不愛看手機，如果還在戀愛，她大概會打一個電話過去劈頭蓋臉地吵一架。

她确實不想演戲，不想摻和魏時有的私人空間，但為什麼偏偏選擇這樣的合作對象，有一張不安分的和自己某個角度相似的臉。

會有吻戲的問題不能直接回答嗎？是問心有愧嗎？分手是在遇到邬斂之後才提的吧？是不是和邬斂有某種程度上的關系呢？

姜流的思維不斷發散，到最後她也無話可說了，秦知坐在原地望着她笑:“你的表情好精彩……在看魏時有的采訪視頻是不是？”

“你看過了？”

“應該比你早一點。”

秦知在她面前不掩飾對魏時有的了解，但兩人确實是并不親近的關系，姜流心裡的火氣消下去:“那你怎麼不去演？”

“不合适。”

秦知還是笑着的樣子，但姜流忽然想到其他，望着底下的車流:“今天還逛夜市嗎？再給cp粉發一點福利？”

“不想去了……下次再這樣就要罵我當小三插足你們的感情了。”

“已經分手了。”

“那就是無縫銜接了。”

秦知爬起來過去在姜流旁邊坐下，朝下面的車流看了一會也安靜下來:“今晚吃什麼呢？點個炸□□，我隻吃一塊！”

“瘋了嗎？”

“女人真的好麻煩啊……為什麼總是在生氣，為什麼冷戰這麼久，為什麼随随便便就提分手！”姜流坐着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火氣上來了，把手裡的礦泉水瓶踢出去。

“你在自我介紹嗎？你不是女人嗎？”

秦知才不慣着她的脾氣，她們在一起也聊天也直言不諱，即使氣得要死姜流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對。

“你覺得你真的喜歡她嗎？”

不知道第幾次被問到這個問題，姜流點了點頭，看秦知像在看智障:“怎麼這個問題過不去了？感覺我們剛在一起一個月的時候你也總在問這個。”

“當初是她表白你嗎？想不出你愛上她的理由啊。”秦知靠着鏡子，喝了口水，再看旁邊發呆的姜流:“熬到第三年了，都熬出舍利子了，放過人家吧。”

“什麼叫放過她？我對她很差勁嗎？”

姜流看着水瓶咕噜噜滾了一陣後停下，轉頭看秦知:“什麼放過她？我也沒做什麼啊……”她是真覺得委屈，還有一點胃液翻湧的酸澀和惡心，看着滾出去的水瓶沉默下來。

“你對她，如果有節目上演出來的十分之五，我也不說什麼，現在有十分之一嗎？我那時候還以為你要進軍演藝界拿她當跳闆。”

“我沒有……”

“你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

秦知看着她感慨:“所以我們都覺得魏時有很可憐，希望你們早點分手，你确實是好的朋友，但不是好的戀人。”

“你暗戀她是吧？這麼幫她說話？”

她下意識怼回去，卻像一拳打到棉花上，秦知沒給出确切答複，她最後自己讀懂了沉默的空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