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馳淵在蘇唐和歐陽如意一前一後進門的時候，就停下了和喬制片的閑聊，饒有興味地盯着她兩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卞清瑤就先發難了。啧，太沖動了，還沒談就挑起口舌之争，要落下風。曲明庭這表現看來是完全不想粘手了。

他扯了扯嘴角，朝曲明庭一颔首，目光灼灼地望向對面，“歐陽監制，這位卞經理性子比較急躁，要是冒犯到您了，很抱歉……”

他的眼神很有力，隔着大圓桌歐陽如意都感受到了攻擊性。她有點不适，于是在他語氣間隔的地方，她打斷了他的道歉。

“莫總，您先别急着道歉。我不關心她的性格，我隻想知道，今晚你們倆誰的話算數？”

卞清瑤陡然漲紅了臉，感覺被對面的人漠視了，不禁怒氣勃發。先是蘇唐根本不接話，然後這個歐陽如意語氣更沖，藍海娛樂這兩人今晚來幹什麼的，還想不想要投資了？

莫馳淵也沒預計到歐陽如意會這麼回，這和他上次在她回國接風宴上的表現很不一樣。

就像是兩個人。

他嘴角微揚，“那自然是我，藍海娛樂今晚又是哪位做主呢？”

歐陽如意看向喬制片：這種話我要答麼？她白了對面一眼，“莫總不會是今天才上班吧？我一個實習監制，你以為我能指揮喬制片這樣的制片人？”

她腦子裡忽然閃過那個接風宴的畫面，他當時不會也在現場吧？難道這家夥也是什麼重要的劇情人物？惡毒男配？一個小boss？

莫馳淵被她越來越不善的眼神盯得有點不自然，和卞清瑤對了下眼神，後者忙朝喬制片笑道：“對呀，喬制片确實是很有能力和經驗的前輩了，今晚能和您吃頓飯真的很榮幸。”

喬制片好似才回過神，聽到卞清瑤的話忙笑道，“唉呀，卞經理太客氣了。果然年輕人多場子就熱鬧，都餓了吧，來來來，先上菜，咱們邊吃邊聊。”

餘下的曲明庭等人也趕緊由靜止切換到動态，說笑一陣，努力攪散過濃的火藥味兒。就剛剛那架勢，沒人點酒，也就沒人勸酒了。

喬制片樂呵呵地招呼大家吃菜，“今晚女士比較多，而且還有正事兒要談，就不喝酒了。各位見諒啊。多吃點菜，來，莫總，曲總，歐陽監制，快嘗嘗這家的招牌菜……”

吃完飯，衆人移步到一旁的休息室，點了酒水、水果、零食之類的，幾人随意站着消食或坐着休息，一時沒人出聲。

歐陽如意剛剛特意沒有吃碳水類的而隻吃肉填飽肚子，就是怕談的時候腦子不清楚。

莫馳淵的鑽石領帶夾閃到了她的眼睛，看來他和卞清瑤的喜好一樣。她甚至想八卦一下當時追求蘇唐的時候有沒有送鑽石之類的禮物。

一個男人要是大張旗鼓地追求一位女孩子，卻連像樣的禮物都沒送過，那他的追求恐怕另有目的。

“莫總，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您——”她頓了頓，“當時是您自己主張要投資《驚鵲記》的麼？還是說，曲總說服您投的？”

莫馳淵聞言猛然擡眼直視她，飯後的慵懶表情也消失不見。

曲明庭不由皺起眉頭回憶，當時他是怎麼決定要和太合基金一起投資《驚鵲記》，結果自己打錢了，對方一毛都沒動的呢？

“歐陽監制這是什麼意思？”莫馳淵在沙發上坐直了上半身。歐陽如意笑了——圖窮匕見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