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你幹的吧?”曲明庭小聲問。
“呵呵,我可沒那麼神通廣大。你最近看着點蘇皎皎的輿論,實在不行花點錢吧。”
說完就直接挂斷,曲明庭和蘇皎皎也沒那麼笨,反正結果對誰有利,誰的嫌疑就最大。重要的是要防止狗急跳牆。
歐陽如意也不多操心那兩人會怎麼想,她盡力提醒了,多的也做不了什麼。現在就隻剩下一個男主莊時初了。
手指滑到他的頭像時下意識停了一下,他好像還沒有經紀人,看來隻能直接問他本人了。
點下語音通話選項後,歐陽如意飛速打着腹稿,等對面接通後她要怎麼用合适的措辭來問他,過去有沒有什麼可能讓敵人攻擊的言行。
不是為了探聽隐私,隻是防患于未然。
鈴聲過去近一分鐘了都沒人接通,她按熄屏幕,不知道為什麼反倒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大概還在忙,他拍戲的時候手機一般不随身攜帶。一會兒再打吧。
十幾分鐘後,車駛近老宅車庫,歐陽如意發現了大門臨時停車區的那幾輛有點眼熟的車。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歐陽如意和鄒雲一前一後走進客廳大門的時候,客廳裡的人群陸續發現了她,說話的聲音漸漸降低。
越來越低,最後安靜到隻剩歐陽淩夫婦倆的說話聲,被人群包圍的夫婦倆這時才發現女兒回家了。
此刻場景中的衆人看着步步走近的歐陽如意,她神态随性,身姿優雅,邁着流暢的步伐徑直走向父母所在方向。
一切都挺好,歐陽如意所到之處人們都自覺讓開路,她挂着真摯的笑容迎向她在這世上最親的家人。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生日快樂,爸爸!”
谷鶴聲笑着拍拍女兒挽過來的手背,“快樂,快樂,你回來爸爸就快樂了!肚子餓了吧,咱們吃飯去吧!”
說完直接帶着歐陽如意走向餐廳,歐陽淩也招呼着其他人入席。在谷鶴聲老家人眼中,他這樣“目中無人”是應該的。
除了一開始進屋打過招呼,後面的所有社交流程都是歐陽淩在處理。
從他第一次帶着歐陽淩回老家見家長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模式,即使他說獨生女兒随老婆姓,也沒人出聲。所有親戚都習慣了。
畢竟他們那個縣像谷鶴聲這樣讀書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還出國一直讀到博士的人,三十年了,也就他一個。
而歐陽如意18歲之前隻回過一次老家,那年,祖父母在年頭和年尾相繼去世,她18歲生日的時候,親戚們才再一次見到她。
此時的歐陽如意更喜歡學習媽媽的樣子和人交談,開心地熱情招待各位多年不見的親戚們。
結果換來的卻是,心愛的遊戲機被摔壞,畫室裡被塗鴉,琴房裡傳來紮心的各種噪音,收藏的書籍封面被拆開,書頁出現污迹和折痕。
部分衣服和手辦也被迫送人,首飾和化妝品也莫名消失了不少。水池裡的魚,花圃裡的花草樹木也沒逃過熊孩子的毒手。
彼時的她度過了最糟糕的十八歲生日。即使她最終忍無可忍在父母的支持下發火并報警了,她還是難受地痛哭一場。
她一直記得的是,當衆人得知她選擇報警時的不同表情和反應。從那時起,她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她真心以待。
她怎麼對待他人,取決于對方怎麼對自己。
當年的幾位親戚還是帶着孩子來了,孩子們長大了懂事了,但是歐陽如意也僅僅隻能在他們看過來的時候盡量保持平和的面部表情。
生日最後一個環節就是切蛋糕,谷鶴聲會同意加入這個環節不過是因為女兒喜歡。選的是還是歐陽如意喜歡的六層草莓巧克力雙拼蛋糕。
歐陽如意切蛋糕的時候,一旁桌上她的手機屏幕亮起,然後一直在震動。
正對着手機的歐陽淩不用側頭就瞥到了手機屏幕上來電人的姓名。
莊時初。